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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一合计,本金带利息,竟是有上千两银钱。
    这、这是我儿子孝敬我的!rdquo;当家女主人被混混逼上门要债,一看这些借条就慌了。
    小混混吊儿郎当样:你儿子孝敬你的?你哪个儿子这么有钱啊,说出来听听啊!啧啧,这么好的二进院子,你们这群人也住得起,我怎么听说你们十年前住的还是两间破茅草屋啊?rdquo;
    那妇人噎了半天也说不出来,已经出继的儿子,就不再是她的儿子了。她想让当家的说句话,但当家的一听说欠了那么多钱,腿都软了,再看儿子妹妹妻子在自己不知道时候拿了那么多钱,又气又急,眼一翻就晕过去了。
    其他人顿时大乱,混混们可不管这些,他们是拿了钱给人办事的,本意就是要闹这些人,于是不理会这家人的阻拦,直接进屋抢东西、砸东西,一时间闹成一团。
    等混混们离开,这家人家里如同强盗过境一般,所有值钱的东西不是被搬走就是被砸烂,而对方说明天还要来,直到他们把钱都还上为止。
    他们想去找赵敬延,但赵敬延自身难保,想去求赵昌业,但赵昌业根本不见他们,找赵家其他人,但其他人根本不管这事mdash;mdash;他们儿子又不是过继到他们家。
    短短几日,他们被混混闹得根本不得安生,最后只好把房子天地都买了,还去已出嫁的那个姑奶奶家里闹了,两家人甚至打了起来,最后讨回来一部分银钱,再向亲友东拼西凑,终于把所有钱都还上了。
    但他们此时也是身无分文,无处安身,十年前至少还有两间茅草屋,现在连茅草屋都没了,且几个儿女都是好几口人,拖拖拉拉一大家子,吃饭都成问题,最后还是族里划了一个小破院子给他们,他们一家子以后做一些苦力攒钱付房租还钱。
    荣亚听说这件事一点波澜也没有,这家人靠着赵敬延发家致富,但赵敬延没有尽到他这个嗣子应尽的义务,他靠着赵昌业,赵昌业吸赵静月的血,等于赵敬延和他的原生家庭也在吸赵静月的血,现在受到这样的惩罚,也算连本带利还回来了,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至于赵敬延,听说被赵昌业打残了,毕竟是嗣子,赵昌业不敢真的打死了,就弄成是赵敬延自己在外面喝醉摔残了。
    赵昌业出了一部分恶气,把府里事情料理好,几个儿子也都安顿好,便要赶回任上,长时间离开岗位是要出事的。
    然而就在他要启程时,赵家那些族老将他拦下了,他们捆住了几个奴才,说是这些奴才能够作证,赵昌业虐打赵敬延致残,妥妥一个谋害侄儿坐稳了。
    前头那个谋害侄女没有证据,但这次是真的有了。
    赵昌业如遭雷劈,指着一群族老说不出话来,他以为惩戒了母亲和弟弟,这些人已经满意了,这件事就算翻篇了,没想到事情是翻篇了,但这些人还在盯着自己,三两下又给抓住了一个更严重的错处。
    早知道这样,他就是再愤怒也要忍着啊!
    不仅如此,他的常随赵德也被抓了起来,他指使混混逼迫那家人的证据也有了,一条欺凌族人的罪名也是实实在在的。
    在这块地域,家族是很庞大的一个群体,族长的权力也是非常大的,但一旦这个族长众叛亲离,下面人同心同力起来对付他,他再是族长也没用了。
    赵昌业再愤恨不甘,面对这样的逼迫,他最终也只能交出族长之位,以保全名声。
    对外的说法就是赵昌业痛思己过,觉得寡母弟弟女儿的过错也有自己的责任,自觉无颜面再担任族长之位。
    最终族长由老太君的长子担任。
    老太君的幼子便是不到四十就已经成为三品京官的那位,如今赵家属他们这一家最荣耀,子孙也出息,再兴旺个四五十年不是问题。
    赵家如此大的变故,外面自然是吃瓜者无数,人们茶余饭后谈论不休,最后的结论都是:为了一个出嫁女,弄得整个嫡枝四分五裂,族长之位旁落,这教训也实在是够大的。
    消息传进赵静宁耳朵里时,赵昌业已经灰溜溜地回任上去了,从始至终没有想过要给她这个女儿捎半个字。赵静宁呆愣了许久,然后非常冷静地喝尽一碗药,一面对着镜子梳妆,一面对陈妈妈说:去叫刘瑞林来吧,就说我不想活了。rdquo;
    陈妈妈看了她一眼,暗暗一叹,匆匆去了前院。
    赵静宁给自己将自己往柔弱憔悴里打扮,却不会显得惨淡难看,她穿着素色的衣裙,头上没有一片饰物,只有满头柔顺的苍苍长发,刘瑞林赶来时她正把自己往白缳里套,刘瑞林肝胆俱裂,急忙上前把他抱了下来。
    赵静宁柔弱无骨地伏在他怀里呜呜地哭:你别管我,我没脸活了,我活不下去了,你们都不要我了,都要逼死我!rdquo;
    刘瑞林对她毕竟有很深的感情,这段时日他也不是不想来,只是他母亲一直拦着,如今见妻子哭成这样,自然就心软了,搂着便是一通宽慰。
    屋里角落里的香炉袅袅冒着白烟,赵静宁身上也香香软软的,刘瑞林一向自诩爱重妻子洁身自好,但因为赵静宁身子不太好,服侍他的时候有限,赵静宁为长久计,还是忍痛给他提了一个通房丫头的。
    那通房是赵静宁的人,赵静宁被禁足后,那通房也一并被盛怒中的刘母打发了,刘母正为他寻摸新的人选,但因为不能弄出孩子来,也就不怎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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