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顺看了一眼马路对面的学校大门，双眼闪着无辜的神情：“好像就是马路对面那所……”
    齐烛殷的心忽的沉下来。
    若说主神空间发生变化后，最大的改变有两点。一是现实世界回不去，二是任务提示没了。上一个战场任务，只要求他们存活便过关，却没有对任务背景给出任何提示，于是一大半人折戟在上个任务中。
    这个看似简单的校园任务也是同样。只给了名字的任务，从“怨女咒”三个字是看不出什么的。齐烛殷看着把他带到这家奶茶店的桓顺，对方的笑容阳光美好，他心底起了微澜。
    “这次任务的时限是三年，所以任务线索本来是需要你们一点点去发掘的。”桓顺握紧冰凉的果汁杯，把齐烛殷的表情收在眼底，心想这个世界的智烛比较正常啊，没有自来熟也没有一见钟情。
    桓顺并没有欣慰，反而有点儿生气，他发觉自己的状态不对，嘲笑自己真是被智烛给带歪了。明明走正常任务路线就可以的，现在非得还去纠结对方喜不喜欢自己。果然人类是复杂的动物。
    “我可以做出几个猜想吗？”齐烛殷两手交握放在唇边，漆黑的眸子寒星般闪烁。
    桓顺有些发愣，智烛这幅模样……挺好看。
    “可以的，我屏蔽了你的系统。”桓顺知道齐烛殷想要什么。
    齐烛殷眸光闪动，他知道桓顺的来历不简单，但是能屏蔽主神的监控系统，真是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不对，桓顺能在主神眼皮子底下瞒天过海，本身就不是他能想到的极限。
    齐烛殷倾身，说：“主神出了问题，现在的主神似乎想让剩余的轮回者快速淘汰，在其中选出最优质的胜利者。最终的胜利者下场不说我们也知道……”他冷笑一声，“哪里会有什么好事。任务难度大幅度提升，就是死亡的信号。”
    桓顺点点头，其实这个主神空间已经因为配置的落后被放弃了，主神空间并不叫主神空间，而是叫器灵空间。
    顾名思义，器灵内部自成一界，修仙界很多大能都用，用来给宗门小辈做试炼，总部也引进过。
    暂时被放弃升级的器灵空间被魔修之人偷走，简单改变了试炼规则后，就去各个小世界拉人进入其中，像练蛊王一样，让这些运气不好被拉进来的人自相残杀。
    齐烛殷他们进入的这个器灵空间就是遗落的其中之一，本来就属于没有人监管，但依旧运行着的那种。对于普通人来说，给修仙界小辈试炼用的环境还是很严峻的，但死亡率并不高，拼一把就能过去，但被魔修乘机而入后，这个器灵空间就变成了真正的死亡轮回空间。
    桓顺没想到这个世界会在这里找到智烛，总部有专门的人去做器灵空间这类东西的回收处理，但小世界如星河流沙，不计其数，要寻找散落其中的灵器十分困难。他到达这里的第一时间，就给总部发了定位，不过这地方挺偏的，专业人员上门还要点儿时间。
    桓顺简单给齐烛殷讲了一下主神空间的成因，也告诉他，真正的主神空间，怕是他们这些人还没资格进去。
    齐烛殷听完，脸色变了几变，颇有些人生不易的想法。
    “所以，你是类似于监察者的AI？”齐烛殷忽然一笑。
    桓顺还记得自己编的故事，当然否认了：“不是，要是我是监察者，留在你身边干嘛？能干这一行的，武力值怎么也得能直怼魔修吧。”他就是个普通AI而已。
    齐烛殷心里晃过一些东西，桓顺的那句“留在你身边”，让他有些想法。明明是个不简单的人物，性子却简单的很，眼睛里都明明白白写的为他而来，却闭口不言，真是可爱的很。
    他们……以前可是有过交集？还是关系不错？
    齐烛殷口中咀嚼着关系二字，看着哪哪儿都让他满意的桓顺，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莫不是对方是自己的……
    桓顺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了齐烛殷的态度变化，有些奇怪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这个人总是自来熟的。
    既然齐烛殷有桓顺这个外挂，他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了，有时快上一分钟，便是生与死的距离了。
    两人离开座位时，听到身后有喝奶茶的小女生窃窃私语。
    “啊啊他们走了……好不容易现实中有这么高颜值的一对儿啊。”
    “啊我要死了！你没看见刚才西装攻那个掌控欲极强的眼神。”
    “看见了看见了，你看见刚才奶茶受那个不高兴立刻被攻哄好的瞬间有没有相信爱情啊啊啊……”
    “嘤嘤嘤看见了好有爱啊。”
    桓顺：“……”他有不高兴吗？
    齐烛殷：“……”原来旁人都能看出来了吗？他的确是势在必得的。
    齐烛殷和桓顺在二中附近观察了三天，终于将线索确定到一伙校园小霸王身上。桓顺能从主神空间偷取数据而不被发现，主要还是他并没有拿走关键人物的具体资料，只是截取了这个世界未来时间的一份自媒体热点消息。
    如果说主神空间是虚拟的，地球是现实的，那么任务世界便介于二者之间。在这里桓顺能有实体，却只是个假象而已。
    齐烛殷等在二中大门外，等下课的学生走完。路边疾驰来一辆机车，他下意识的想把桓顺拉开，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桓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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