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添双手捉住盛黎那只在自己身上捣乱的手,睁开眼睛,控诉道:“主人捉弄我。”
盛黎好整以暇地用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怎么捉弄你了?”
“反正……反正就是捉弄我。”夏添眨眨眼睛。
盛黎的手老在他的尾椎骨那里摸来摸去,之前夏添曾用药水在那里写过“盛黎”二字,如今药水效力减退,字迹也模糊了许多。
狐尾本就是夏添最为敏感的一处所在,如今虽然没有变出尾巴,可尾骨那里依旧被盛黎的动作撩拨得酥麻不堪,夏添实在是忍不住了,险些没有呻/吟出声。
夏添不免有些不服气,他可是话本传说里最最会勾/引人心的狐狸精,怎么每每都是自己被饲主勾的意动?
思及此处,他忽地翻了个身,趴在浴缸里转头去看盛黎,一只手还放在后腰腰窝处向下摩挲,“主人,字是不是快散了?要不要我再写一个新的上去?”
盛黎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暗沉神色,声音有些低哑,“再写一个?”
夏添唇角微弯,“那时候我还没遇见主人,只好自己画,我就在浴室里对着镜子,找了一根软头毛笔写,那笔尖软极了,写在身上很痒,就像这样……”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用莹白的指尖在腰际勾勒出华美的古体字,口中亦是不自觉地微喘,他从未如此摸过自己的身体,这种怪异而麻痒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缩了一下指尖。
下一刻,夏添的手被按住,盛黎温热的唇落在他腰上,还轻轻舔了舔那有些模糊的字迹,“不累了?”
“吴教授说,明天早上有半天的休息时间。”夏添答非所问,他的双手都被盛黎按在身侧动弹不得,但盛黎的力度控制得极好,因此他毫无束缚感,反而还甩了甩脑袋,而后露出两只尖尖的狐狸耳朵左右扑扇了两下,他知道盛黎很喜欢。
果不其然,盛黎低低笑了起来,“瞎胡闹。”明知自己对于他毫无抵抗力和自制力,却还这样做。
夏添不以为意,还小声反驳道:“主人明明就最喜欢我瞎胡闹。”
两人在浴室里就瞎胡闹起来,到底顾忌如今的环境,并未耽于情/爱,盛黎也只做了两次,便抱着重新被清洗干净的小狐狸走出了浴室。
夏添抱着他的肩膀,视线无意中扫过房中多出来的一抹温柔亮色,一下子瞪圆了眼睛,“那是什么?”
因为如今的建筑材料隔音性能极好,夏添便不再刻意遮掩情动时的呻/吟,和自己的心意相通的道侣相交,于他而言是最欢喜放松的事情——只是叫得嗓子哑了些。
盛黎低头亲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在营地后面找到的野郁金香。”
盛黎特意找一位生物研究员要了些营养液,因此那郁金香如今仍然娇艳得像是刚被摘下来一样,连花瓣上沾染的水滴都还晶莹可爱。
那束郁金香被装在暗铜色的炮弹筒里,金属冷硬的沉重色泽让它更为动人,夏添眼底笑意更明显了几分,他低声问道:“是主人亲手摘的吗?”
盛黎点了点头,说道:“对,是送给你的。”
“你也要追求我吗?”
盛黎失笑,“对,我要追求你。”
话音刚落,夏添便努力探起脑袋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那我答应了!”
夏添心里好似被蜜糖堆满了,甚至比确认猜想可行时更为欢喜,他抱着盛黎连声地小声说着喜欢,心里只想着,这样好的饲主是他的,他一只狐狸的。
两人抱在一处温存许久,渐渐睡熟,临睡着前,夏添下意识地捉住了盛黎的手捏了一下,这才安心地闭眼。
盛黎却被他这个小动作触得心中一疼,这是上个小世界留下来的后遗症,那时候夏添天天都怕盛黎又在自己的睡梦中离开,因此每每睡下时都要握着他的手方可入眠,半夜更是会不时惊醒,必须要确认盛黎在身旁才能安心。
他心下一叹,只将怀里人抱得紧了些,竟头一次恼恨起这小世界的试炼来,既然是他的试炼,每个小世界也自然是他的人生,为何去留却不能自己做主,竟要依靠小世界的规则?
盛黎心中起了些恼意,搂着夏添的手也不由得收紧了几分,他只在心中暗忖,既然道侣契约能凌驾于三千小世界的规则之上,不知道能不能与这虚无缥缈的时间限制做出对抗,至少……让他的小狐狸能安心地睡个好觉。
次日,夏添头一次在这个小世界睡了一个懒觉,他匆匆扒拉完了盛黎给他留下的早饭便往实验楼走去,临出门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了回去,重新替那束郁金香换了营养液,这才出门。
虽然吴教授说要让大家午休后再开始实验,但夏添还是想提前去做好实验准备,他到楼下时刚好和一位师兄遇上,两人相视一笑,“你也来得这么早?”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两人走到实验室门口,推门进入以后,才发觉吴教授等几个老教授都已经在里面了。
“教授,您几位不是说今天要好好睡一觉,松松筋骨吗?”师兄拿起衣帽架上的制服穿好,随口问道。
吴教授一瞪眼,“老骨头睡不着,还不许我们早点来?倒是你们两个,昨天晚上盯数据熬了那么久,这么早过来干什么?赶紧回去睡觉。”
“许许许,您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师兄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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