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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想提醒盛黎,对方便被一只麒麟抓伤了手臂,一见盛黎受伤,夏添登时再冷静不下去,立刻冲出去以身为盾护在对方面前,又一把扯住盛黎左手,顺着他被麒麟抓破的衣衫处用力一扯,本想扯下那半边袍袖,可这法袍哪里是他一个金丹期妖修能损坏的,自然半点成效没有。
    盛黎倒是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即便脱下了法袍朝另一侧远远扔去。
    两只麒麟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一同朝着那法袍奔去。
    这一看之下,何漪哪里还能不知道是衣服被人做了手脚,他气息微滞,一时间又气又急,暗恨自己竟糊涂至此,送给徒儿贺喜的衣袍竟被有心人当了夺命的令牌,且他还一直未能发觉。
    其余人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幕,虽则奇怪于玄天麒麟为何会独独对这法袍如此忌惮厌恶,但眼下更重要的绝非玄天麒麟,而是那个血带黑雾,分明就是魔的剑修——盛黎。
    眼下他们都渐渐回过了味来,知道麒麟追逐的只有盛黎所穿的法袍,且看诸位长老举动,虽然焦急却根本进入不了其中,显然这结界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对于旁人而言并无多少威胁。
    加之蘅樱仙子语带惊恐的那一声喊叫,许多人的注意力都被放在了盛黎身上,凌阳宗这个不世出的剑修天才竟然是魔?哪怕单纯为了一份好奇,都有不少人回头驻足了。
    蘅樱仙子自叫出那一声后便重新隐没在了人群中,她似乎十分害怕,一张漂亮的脸惨白毫无血色,只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在了药峰弟子的身上,甚至还在瑟瑟发抖,她本就形容娇小,这一来真是楚楚可怜,倒是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她方才叫那一声时如何的中气十足。
    这看起来无可厚非,就算蘅樱仙子功力深厚,毕竟是娇养着长大的一位女仙,平日里便是诛杀妖兽都以绸带勒断其脖颈,甚少有见血的时候,眼下见了盛黎血带黑雾,分明是个魔修,哪里能不被吓到?
    然而被她依靠着的药峰弟子却面色微带不愉,他并未开口,只抬眼细细端详了远处仍血流不止的盛黎,又收回目光看了一眼怀中花容失色的准道侣,垂下眼睫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后,他伸手揽住了蘅樱仙子,在她耳边低声道:“若盛师兄果真与魔有关,想来今日不会善终,咱们先走,免得你害怕。”
    “……我……我不怕。”蘅樱仙子几乎是咬碎了牙才控制住自己没说出“不走”二字。
    这几日她与应兴文多有“巧遇”,有了宗主发话,如今凌阳宗上下都在操办盛黎与夏添的结典,应兴文身为大师兄自然也免不得操心一二,与她见面时也不免几次谈及此事。
    蘅樱仙子曾因被人撺掇着挑衅夏添一事而被盛黎下了战帖,只因大喜前不愿平白以刀剑煞气冲了喜气,这才将时间延后,只待结典完毕,盛黎便要提剑来与她一战。
    蘅樱仙子自知修为不敌盛黎,却又认为就此认输、去给一个妖修道歉是折煞了自己的面子,当日便咬着牙应承了下来,原本她想这盛黎不会如此不知人情世故,真要对她这个前来联姻的女子动手,所谓的战帖不过是口头说说罢了。
    可谁知道这盛黎竟半点没有和她虚与委蛇的样子,莫说药峰弟子,就连她自己的父亲听闻此事都一脸凝重,告知她盛黎此人从不以剑来开玩笑,他说要战,那定然就是要战。
    为此,蘅樱仙子也曾想过服软,她知道美貌是自己无往不胜的利器,便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提着几样宝贝找上门去,可盛黎却只冷冷看了她一眼,说什么“伤害的是我的道侣,便应当向我的道侣致歉”。
    让自己给一个修为远远不敌自己的妖修、一只妖里妖气的狐狸精道歉?蘅樱仙子根本没办法接受,她的母亲便是死于妖修,她此生最恨的也是妖修,因此断然拒绝,甚至还哽着一口气应下了盛黎的战约。
    眼看着盛黎与夏添结典的时辰越来越近,蘅樱仙子也不免有些焦躁起来,就在她为此焦头烂额之际,应兴文给她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说,盛黎或许不是人。
    第209章 道侣修炼手册
    应兴文当然不会傻到直接把这句话告诉蘅樱仙子, 但是在他的暗示之下,蘅樱仙子很快就明白了对方话内的潜藏之意。
    这一发现令蘅樱仙子欣喜若狂, 如果盛黎不是人,那会是什么?而且能令应兴文都吞吞吐吐且为之惊惧的消息, 只怕……非妖即魔, 但在凌阳宗已经认可了盛黎那个妖修道侣的前提下,只怕是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一来, 蘅樱仙子心中登时便有了计较, 她正愁没机会打消与盛黎的战约呢,魔族与修真界素来水火不容,凌阳宗一个正道门派怎么可能容忍魔修成为他们的弟子甚至长老?若是此事揭露,想必全修真界都会去追杀盛黎, 到时候盛黎自顾尚且不暇, 哪里还有什么空余来与自己计较?
    蘅樱仙子根本不去考虑她这番举动是否太过极端, 在她看来,她身为一宗宗主之女前来与凌阳宗联姻, 算是给足了凌阳宗上下面子, 她们宗门虽不及凌阳宗势大,但也不是什么籍籍无名的小宗。当日自己不过是受人诓骗,所以对一个妖修态度不好了些, 最后不就立刻澄清误会了吗?夏添可是自己亲口说过“无妨”的。
    何况她已经放低姿态向盛黎道歉了,对方却依旧不依不饶, 那妖修亦是不肯大方些放过自己, 着实半点没有风度, 既然对方这般作态,就怪不得她了——何况她只不过是说出了实情,也并没有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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