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将她啪的往地上一扔,啪的一声关上了屋子的门。
好一会儿,林悦才反过来劲儿,全身又冷又疼,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怎么也止不住滑落的泪,这是原主的恐惧,原主的泪,残留的魂魄这时依旧主宰着身体的喜怒哀乐。
记忆里她是一个被父母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女孩,直到两年前的一次选秀,一道圣旨把她招入宫中,那时的皇帝已垂垂老矣,她不愿意,可是不得不进宫,再然后就是父亲获罪,林家败落。她也从宠妃的位子上跌落了下来,被打入了冷宫。
再然后林悦就穿过来了。
林悦觉得自己快要被冻住了,干脆在小小的屋子里,蹦蹦跳跳,以此来驱赶满身的寒意。
她跳的正欢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来人一副阴柔的面容,脸很白,唇上涂着口脂,比之女人还要精致三分,只是那双眼睛里暗藏着嗜血和野心,像是暗夜里的鹰,犀利而又敏锐。
他很高,也很瘦,不似一般的太监那样总是佝偻着身子,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他的背挺的很直,像是挺拔的竹子。
人还没有走到她的跟前,香味却充斥了她的鼻子。
很浓的一种香,甜腻腻的像是桂花糖的味道,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
林悦僵直着身子,一不动,身体又冷了起来。
阿嚏,阿嚏,阿嚏,rdquo;林悦连打了三个喷嚏才作罢,赶紧用手摸了一下鼻子,心中庆幸,幸亏没有鼻涕。
阮禄看了看她,抬起手上的浮尘,指了指着她身上的衣服,怎么让林贵人穿着这幅衣衫就出来了,也不怕把贵人冻坏了。rdquo;
宫女在一旁低着头,也不敢搭话。
林悦觉得他的声音很不好听,很像是小男孩还没有变声时的声音,却刻意压低声调,还带着一丝沙哑,怪异的很,听在耳朵里很不舒服。
原主的记忆里根本没有他的出现,可以说是毫无交集,林悦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本该殉葬的自己拖来这个小屋子里。
系统:你和他定过娃娃亲,惊喜不。
阮禄看着林悦,不阴不阳的笑了声,林贵人以后就是杂家的人了,合该住在杂家的府上,来人,把她带回去。rdquo;
宫女这时总算给她披了一件破旧的披风,让她不至于被冻成冰人。
出了宫后她被塞进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里,全身还是冷的要命。
林悦听着脑海里系统絮絮叨叨的说着:阮禄本来的名字叫徐禄,是兵部尚书的儿子,因早年的谋反事件被牵连其中,连累了一家老小,因徐禄在逃跑的时候被侍卫伤到了命,根子,幸逢靖王的搭救,才不至于早早夭折,所以在靖王的府上当了两年的小太监。后来靖王远赴封地的时候将他送进了宫中,那时阮禄十岁。
不幸的是他被送到了老太监的身边,宫中是出了名是喜欢张的漂亮的小太监,然后那老太监那啥,你懂得的。
后来阮禄的性格逐渐的变了,他开始不说话,直到老太监身死,他才渐渐的开始说话,接手老太监位子,慢慢的在宫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充当靖王在宫中是暗子。
林家,也就是原身的父亲,生怕会牵连到林家,就断了和徐家的一切联系,在那场祸事中选择冷眼旁观,面对来林家寻求庇护所的阮禄,林悦的父亲将他拒之门外,昔日的交情犹如薄冰般经不起触碰,间接的导致了他那啥被伤到,成了现在这幅不阴不阳的样子,所以...
林悦:所以什么,所以他把我带回去绝对不会让我有好日子过,对不对。
你以前说过完成旁支任务会有奖励,怎么也不见你发给我奖励。
系统支支吾吾的说:还没有到时候。
系统你告诉我,他最想要的是什么?
应该是那啥能好吧。
林悦......
☆、第三个世界
天还黑着,打鸣的公鸡就开始叫了,身边的人陆陆续续的开始起床,没有人交谈,只有穿衣洗漱的声音。
林悦叹了一口气,看了眼放在枕头边的衣服。
陈旧的灰色短袄,又宽又大的棉裤,裤脚破了一个洞,泛黄的棉花从里面跑出来。
她纠结着实在是不想穿这条不知是谁穿过的裤子。
一旁的圆脸丫鬟见她迟迟不穿衣服,小心翼翼的凑到她的耳边,哎,新来的,快点穿啊,要不等会迟了可是要挨罚的,徐公公可凶了。rdquo;说完又看了看她皱起的眉头。
叹了一口气说:看你的样子,以前怕是好人家的姑娘,从没有吃过苦头吧。rdquo;
林悦见她脸上没有丝毫的恶意,一双圆圆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闪烁着关切,宽宽的鼻头一张圆圆的嘴巴,腮边带着淡淡的健康的绯色,很是娇憨的一个小姑娘。
林悦对她笑了笑,有点冷,rdquo;说完又觉得自己太过矫情了点。
然后麻利的穿上衣服,小丫鬟说她□□娟,今年十五岁,林悦也告诉了她自己的名字。
林悦随着她打来了洗脸水,用春娟的梳子梳了梳头发,只是发尾有些惨不忍睹,怎么也梳不开,春娟找来了一把剪刀,林悦一把剪掉了梳不开的头发。
春娟是负责打扫书房的丫鬟,点了名之后就去了书房,而林悦则被小太监领着来到了墨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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