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样同室操戈的事情,自己如今在这里旁观着似乎也有些不妥,毕竟还是人家门派内的事情,若是把自家拉了进去就不妙了。宋缺和解晖此时倒是想法到了同个频道上面,两人对看一眼,便直接起身向斋主拱手作揖,“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便不在此打扰贵派处理内务了。小子告辞了!”
慈航静斋斋主本来就恼怒净念禅宗把外人带来,让他们平白看了一出笑话以后出门还怎么端着仙女的形象,如今看他们识相地要离开,自然是不阻拦,挥挥手便让两人离开了。不过还是恨恨地看了眼不争气的梵清惠,下山那么久竟然连两个人都笼络不住,竟一句好话都不曾为她说,不然自己还能想办法从岭南宋家和独尊堡捞点好处不是,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而梵清惠此时的心情也是崩溃的,她本就因为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情心力憔悴,想说自己真的没有做过,可那玉牌和手帕无一不将嫌疑指向自己,真是让人有口说不清,所以才会爆发直接将箭头对准碧秀心,便是拉个垫背的也行啊!
而当她看到宋缺和解晖站起来的时候,她还是松了口气,以为这二人是要为自己求情。谁知他们一开口竟然是告辞,又见他们看自己是一脸的不赞同,对碧秀心又是一脸怜惜,你们是都忘了那夜在月下聊人生聊理想的美好时光了吗,再看碧秀心依旧泫然泪下的可怜模样,这个惯会勾人的狐媚子!
梵清惠听着师父又冷哼了一声,心中的恨意不由又增加了几分,恶向胆边生直接想碧秀心的脸抓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脸毁了还怎么去勾人!甚至连宋缺和解晖还没离开都顾不上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梵清惠会来这么一招,只听碧秀心尖叫一声,再看她已经捂住脸倒坐在地上,鲜血从她的指缝尖留了下来,隐约还能看见她脸上见肉的伤痕,好好的一个女子就这么被毁容了。
宋缺和解晖看到这情形,再看梵清惠手指尖还残留这血迹,似乎还有些皮屑肉丝之类的,简直是不寒而栗,顾不上礼仪直接就夺门而出离开了慈航静斋。出了七重木门,两人回头看了眼慈航静斋的牌匾,都不约而同地拍拍胸脯长呼一口气,仿佛躲过一劫,没想到慈航静斋的女人这么恐怖,甚至不由庆幸自己还没怎么招惹到,什么打算提亲之类的,根本没有的事情。
宋缺和解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慈航静斋,而另一边梵清惠却被斋主制住,她的另一个好苗子竟然也这么被毁了,好好好,果然是跟魔门勾结吧!直接伸手将她的穴位点上封住她的武功,只见梵清惠全身无力地倒在了地上,斋主冷哼一声坐回了椅子上,“孽徒,你还不快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跟谁勾结盗走了和氏璧,又是怎么全无声息地盗走了慈航静斋的财物?”
梵清惠被斋主封住内力,只觉全身无力,又见她始终不相信自己,再看碧秀心一脸恨意地看着自己,她已经被自己毁容了,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冲动将她毁容了,但心里却十分地痛快,仿佛自己早就想这么做了一般。
梵清惠听着斋主的质问,如今自己就是没有做过什么偷和氏璧和库房的事情,单凭自己毁了碧秀心的脸,这事就过不去了。可是自己也不能这么就认了,即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她摇摇头,“弟子虽失了记忆,但弟子对慈航静斋忠心耿耿,又怎么会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还请师父明鉴!”
斋主见梵清惠还不肯承认,真的是够嘴硬的,你连你师妹的脸都给毁了,就大大方方把偷和氏璧和库房财物的事承认,再乖乖交出来,师父还能饶你一命,如今还这般不愿承认,难不成你两个嘴皮子随便碰了碰说些什么我就能信你?若不是她的朱砂痣完好无损,自己都要以为她是不是有什么情郎不肯将他供出来了,“你确定不打算承认?要是将你交给戒律堂,那就不是现在这般好过了!”
梵清惠跪在地上对着斋主和了空大师重重地磕头,“还请师父和大师明鉴,我确实失了半个月的记忆,而且我怀疑自己不是失忆而是被迷晕而已。而师妹所说的见到我,或者在洛阳出现的我,我倒是认为是有人冒充我行事,甚至可以怀疑是另有内应!”这内应是谁她没有说出口,但是眼睛却盯着碧秀心看。
碧秀心被梵清惠伤了脸颊,还想着赶紧回房处理伤口,省得到时留疤,自己这张脸就彻底毁了!而后再怎么算账又是另一码事了!可是师父没有发话,自己也不敢妄动,只能在一旁恨恨地盯着梵清惠看,恨不得师父赶紧将她打杀了,这等慈航静斋的叛徒还留着做什么。
又听她言语间将嫌疑指向自己,真真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碧秀心觉得自己也是活久见,连忙也跪着,“师父明鉴,弟子从未出过慈航静斋,又何来与外人勾结,做人内应?”接着又一副痛心的模样看向梵清惠,“师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毁了我的容貌不说,为何还要诋毁于我,师妹到底是哪里对不住你了?”
斋主和了空大师本来听梵清惠的话,对碧秀心也生出一些怀疑,可再听她这般解释,又觉得也说得通,如今这倒成了一桩无头公案了。斋主再看碧秀心脸上还渗着血,看来她的容貌也是毁了,只好挥挥手让她先下去处理伤口,也不由叹了口气,自己又得找些好苗子来培养,也不知道慈航静斋还要多久才能恢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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