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贾代善问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事,贾政便忙不迭地开口,“我想让元春去参加选秀去,也算二房为国家效一份力。”说到这个的时候,他仿佛已经看见元春进宫为妃,甚至得到圣上看中,万千宠爱于一身,生下龙子,以后龙子指不定还能成为圣上,那自己岂不就成为国丈了,到时还不把贾赦踩在脚底下么?越想便越觉得美极了,果然这个女儿还是有用的。
贾赦一听贾政想送元春入宫,便又想起了那个掏空荣国府的大观园,他甚至觉得可以怀疑那大观园就是警幻一行人破坏荣国府风水的手段之一。没想到贾政如今还想走这条卖女儿的路,“那你想瑶儿以什么名义入宫呢,你贾政一介白身的女儿。”
贾政真的超级介意别人说他是一介白身,便是荣国府的二爷也好过是白身啊!直接怒瞪贾赦一眼,“元春当然是荣国府的嫡大小姐!”
贾赦听着贾政这话,不由直接嗤笑一声,“你怕不是忘了如今是荣侯府了吧?”
贾政一词穷,便直接想像以前向史氏告状那样,直接就看向贾代善,“老太爷,你听大哥这话,完全就没把你放在眼里嘛!”那样子简直是好不委屈,好像贾赦怎么他了似的。
只是贾赦说的便是实话啊,而且贾代善又哪里会像史氏那样处处维护他,人的心都是偏了,贾代善的心完全是偏向了贾赦,便是贾赦如今依然是个老纨绔,他还是偏心贾赦的,直接冷冷地回贾政,“你哥哥说的是实话,荣国府早就不在了,你也莫要再说什么荣国府的事了,省得被御史知道,攻讦我贾家一个僭越之罪!”
贾政见贾代善完全偏心贾赦,心里就更气恼了,直接赌气地说,“那我要把珠儿和元春接回二房去!”到时还不是自己想怎么安排那两个不孝的孩子就怎么安排,元春直接让她去小选,至于贾珠定要让他勤奋读书,今年就去科考,没得贾瑚要考进士了,他连个举人都考不上!
贾赦倒是才不管贾政说什么呢,他还能不知道他的尿性,无非是认为把两个孩子带回二房之后就能任由自己磋磨,指不定还会把对大房的怒气发泄在两个孩子身上,谁让他们是在大房长大的,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便直接说,“不许!我不许你把珠儿和瑶儿带回二房去!”
贾政一听贾赦这话,有种终于抓住他把柄的感觉,直接跳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吼了起来,“你凭什么要分隔我们父子三人,分隔我们的骨肉亲情?”
“你跟我说骨肉亲情?这十来年你见过两个孩子几回,他们去给你请安的时候你什么时候见过他们,你关心过他们吗?你跟我说骨肉亲情,贾政,你不觉得你可笑了点了吗?我知道你想让元春去参加小选,因为以你白身的身份她是没资格去大选的。想着如果她有一天能被圣上或者那个皇子看中的话,那你就发了对么?我跟你说,没门,我贾家再落魄,也没有让女儿去做那伺候人的人,也没有去做妾的!”
贾赦直接把话跟贾政说开来,完全不给他留情面,甚至直接把腰上的鞭子抽了出来往地上甩了一下,赤果果的威胁,“你最好也不要想着耍什么手段,不然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的!”
贾政被贾赦这一鞭子直接给震慑住,虽不敢再吼,嘴上却还是不愿认输地念着“简直是有辱斯文!”头再一瞥,完全一副不愿与贾赦为伍的状态,就是忽略了他爹贾代善本身就是武将出生,骂贾赦甩鞭子有辱斯文,那跟骂贾代善有什么区别,果然贾代善脸更黑了。
贾代善直接冷哼了一下,“你赶紧回二房吧,多读点书,不要再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了!”
贾政咬咬牙,向贾代善行了个礼便出门了,走的时候还是回头瞥了一眼那敕造荣侯府的牌匾,要不是自己棋差一招,这一切原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向后甩了一下袖子坐进了小小的青木马车,想当年自己还坐的还是国公府规格的马车,如今,哼,迟早有一天自己都会把这一切讨回来的!
而贾政等回到二房,看着抱着贾宝玉一脸得意的邢氏,便直接问她,“给宝玉找个记名干娘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邢氏还想问说贾政去荣国府说给宝玉在荣国府摆满月酒的事情或者是让元春进宫为她弟弟铺路的事情怎么样呢,看他脸色不虞,便什么也不敢问了,想来也是不成的,又听他问记名干娘的事,便连忙回他,“我已经让王善保家的去找了,说是城南有个马道婆有几分道行,想来能保宝玉一身平安顺遂,我想要不便给她些香油钱,让她做宝玉的记名干娘。就不知老爷觉得如何?”
贾政点点头,跟自己想的人差不多,心中便开始算计要如何唆使邢氏让马道婆给大房的人下咒,面上却不显,也装作不知道马道婆这个人,“你觉得好便好吧!”接着便起身往赵姨娘的房里走去。
贾赦并不知道贾政背后打算如何算计大房,只是心中有些不妙的预感,再见他离开那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心里自然是想着还得找个人盯着二房,省得他们弄出什么幺蛾子。接着又见被贾政气到按着胸口的贾代善,连忙上去将他扶住,掏出一颗清心丸给他吃下去,“父亲何必为他动气呢?”
贾代善拍拍贾赦的手,“唉,贾政越来越不着调的,小时候看着还挺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如今变成这个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