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秀儿的婢女应了一声。
晏江氏心疼的拉着晏姬走进房里,让她躺在床上:现在天色太晚了,等明个儿一早就下山去瞧大夫。rdquo;
娘亲无须担心,女儿睡上一觉应当会好些。rdquo;晏姬柔柔弱弱的说着,余光瞥到晏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双眸微微眯了眯。
晏姒看不惯房间里母亲情深的画面,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离开前狠狠的瞪了眼站在一旁的晏芊芊。
又是这样,总是这样。
不管父亲还是母亲,他们的目光总是会优先放在这个大姐身上,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难道她就不是他们的女儿了吗?
还有她那个看着温婉和蔼的大姐,内心也是个冷漠做作的女人,上辈子都那么求她了,竟然都无动于衷,说白了,不就是怕她太子妃的位置坐不稳吗?
当然,她最厌恶的还是晏芊芊这个女人!
呵,走着瞧吧,这两个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晏芊芊被瞪了也觉得无所谓,她摸了摸额头上的钗子,也打算转身离开,走之前往房间里看了一眼,恰好对上晏姬黝黑深邃的眸子,她心里一颤,没由来的感到有些害怕。
晏江氏在房里待了半晌,看着晏姬喝完了清粥又嘱咐了一番,让晏姬的婢女好好伺候着,才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晏姬靠在床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一缕青丝,眼眸微敛,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情愫。
小姐,您要休息吗?rdquo;翠果小声问道,她长相挺清秀的,穿着一身碧色衣衫,头上插着一支极为精致的玉簪。
等了半晌也没听到晏姬说话,翠果正想再问一遍,就听到晏姬问她:翠果,你跟了我多久了。rdquo;
小姐?rdquo;翠果诧异的看向晏姬,后者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情,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翠果愣了愣,然后才回道:回小姐,翠果已经跟了您五年了。rdquo;
晏姬这具身体目前才十四岁,也就是说翠果从九岁的时候就在她身边伺候着了。
是啊,五年了。rdquo;晏姬抬眸看向翠果,声音冷了下来,我待你也不薄,为什么要害我呢。rdquo;
翠果脸上带着些许慌乱,眼神躲闪不敢对上晏姬的视线,她扯开嘴角勉强露出一抹笑容:小,小姐您说什么呢,翠果哪里敢害您呢!rdquo;
像是怕晏姬不相信,翠果又重复了一遍,还发誓说自己对小姐的衷心天地可鉴。
是吗?你过来。rdquo;晏姬语调平淡,朝翠果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后者唇瓣哆嗦了一下,眼里带着些许惧意,慢腾腾的挪到晏姬床边。
她有些不明白,平时看着亲切温婉的小姐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明明也没说什么,却无端让她感到害怕hellip;hellip;自己做的事情真被发现了?不,不会的,翠果安慰着自己,她做的那么隐蔽,小姐怎么可能会发现呢?
翠果挪到晏姬床边跪下,后者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夸赞道:这玉簪挺好看的,花了不少钱吧。rdquo;
没,没多少,这簪子很便宜的。rdquo;翠果心里一紧,在晏姬的注视下开始打起了寒颤。
晏姬忍不住轻笑一声,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rdquo;她收敛了笑意,闭上眼睛说道:下去吧,我乏了。rdquo;
翠果如蒙大赦,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伸手给晏姬拉了拉被子,吹熄了一旁的蜡烛关上房门。
晏姬睁开眼睛,眸子在黑暗中也亮的惊人。
嗤,这点出息也敢待在她身边作妖,她又缓缓闭上双眼,陷入睡梦之中。
次日一早,晏姬醒来时只觉得眼皮都要粘在一块儿,沉重的不行,喉咙更是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抹了把额头,烫的不行。
晏晏,晏晏起床了没?rdquo;晏江氏推开门走进来,瞧见晏姬还躺在床上,走过去摸了摸额头,被吓了一跳,怎么这般严重了!翠果秀儿,快给大小姐换上衣裳,马上回府!rdquo;
是,夫人。rdquo;
晏姬身上半点力气也没有,任由两人给她换上了衣服,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在路上跑着,颠的晏姬有些想吐。
早知道就不来了,让他们快些!rdquo;晏江氏心疼的将晏姬揽入怀中,伸手拍着她的后背,想要减轻晏姬的不适感。
吁――rdquo;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帘被掀开,秀儿小声说道:夫人,是容亲王的马车。rdquo;
晏江氏皱了皱眉,小心翼翼的放开晏姬,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容亲王也是去清平寺上香?rdquo;
原来是丞相夫人。rdquo;男子的声音有些淡漠,他说着,正是。rdquo;
那就不耽误容亲王的时间了。rdquo;晏江氏惦记着晏姬的病情,让车夫让路等容亲王先过去。
等容亲王离开后,一群人才浩浩荡荡的朝着晏府而去。
晏姬再次醒来时已经在自己房间里了,房间的香炉里升起袅袅炊烟,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清冽香味,她脑袋还是十分昏沉,正想着,房间门突然被人打开,翠果端着药走了进来。
小姐您醒了?来喝药吧。rdquo;翠果拿起勺子搅了搅,舀起一勺药水准备喂给晏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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