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勤王戎彧怎会侧身向着卢瑥安挨近过去,低头往卢瑥安的发间闻了闻?
当他闻过了,还若有所思地道:“卢军师头上这是什么味儿?怪别致的。”
卢瑥安回道:“都是馊味儿,一个半月没能洗头呢,痒得我没感觉了。”
别说洗头了,行军中一路猛进,连洗澡都没有过!
勤王听了,愣了一下,然后挽尊道:“可还是好闻。”
卢瑥安:“……”
这下,连陈阿大都不禁笑了出声。
卢瑥安摇了摇头,向跟着勤王来的勤王的亲兵们说道:“你们王爷喝醉了,请你们扶王爷回去休息吧。”
可勤王却摆了摆手,重复道:“本王没醉!”
而他的亲兵,自然是听他的。
刚说完没醉,勤王戎彧把双手搭在卢瑥安的肩上,他又低头凑了过来,鼻尖嗅了嗅,呼出满口酒气:“你今天没有海的味道。”
这还开始动手了,卢瑥安缩身躲开,闪到一旁去,肃容道:“王爷,请你自重。”
然而勤王戎彧却好像没听到似的,他目光柔和,看起来对卢瑥安的气味甚至满意:“可你今天说话真甜。”
卢瑥安:“……”
这叫说话真甜?
戎彧又道:“好像是山的味儿。”
卢瑥安:“……”
见勤王戎彧一身酒气,强健的身躯尽管坐姿挺拔,可他那紫色的眼眸里,好像蒙上了一层水雾,迷离而惑人。
行吧,和醉汉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明明他都闪开了,可勤王戎彧还是跟了过来,他鼻子又动了动,似乎还想闻。
勤王首次失态,念在救援过他们霍家军的份上,卢瑥安之前试过打不过,就没动手。卢瑥安只又后退了几步,以冷淡的音调说道:“我先回营休息了,王爷也请及早休息,告辞。”
“嗯,好。”勤王这么说着,却跟着卢瑥安的脚步,前去。这边陈阿大他们不偷笑了,连忙过去,他们不敢对王爷动手动脚,只挡在卢瑥安和勤王之间,用身躯挡住卢瑥安的身影。
而勤王戎彧的亲兵们也终于觉得此举不妥,上前拉住了他,劝阻道:“王爷!让属下送您回去休息!”
可戎彧还是向前走去。
他的亲兵们齐齐拉着他的双手,又劝阻道:“王爷!那是一位哥儿,就算目前身份是营妓,可他是霍家军的卢军师!不是男人!您不能跟着他回去休息啊!”
戎彧听了,眉头微皱,好像在想自己在干什么。
亲兵见劝了下来,松了口气,又劝道:“而且他当过营妓,王爷需要哥儿,何必去用不知多少人用过的最低等的营妓?如果王爷需要,属下便去寻些干净的良家哥儿——”
他这么一说,陈阿大他们都怒视着他:“卢军师是我霍家军的军师,不是营妓!你是勤王爷的兵,更不能这么说!勤王军中二十万流民,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都是共同御敌的战友,难道你也瞧不起他们的出身?”
那亲兵被指责得哑口无言,陈阿大才消气了一些。
卢瑥安听到动静,自嘲一笑,回头道:“算了,事实如此,不怪他们。多谢你们帮忙拦住了,先行休息,明早忘了这事吧。”
说罢,卢瑥安抬步回营。米小晴嘟着嘴唇,手握拳头,迈开大步跟了上来。可没走多远,卢瑥安听到一声闷哼,回头一看,见到刚刚说他的亲兵捂着嘴巴,而勤王却举着铁拳。
几个亲兵都拉不住勤王,居然让勤王挣脱了。而勤王见卢瑥安朝他望了过来,他竟委委屈屈地道:“别走,都没关系,我没被用过不就行了吗。”
卢瑥安的脚步在霎时之间顿住,甚至一时忘记了呼吸。他缓缓转身,想再多看勤王几眼,确认一下。尚未停下的米小晴反倒走在前头,她不明所以地倒走回去。而勤王却已经成功挣脱突围,向着卢瑥安这边冲了过来。
卢瑥安一个怔愣,那丰厚的唇便落了下来,带着灼热的气息,迷醉的糯米甜酒味儿,湿漉漉的舌尖在他的唇上划过,再一抬眼,见那勤王满足地笑了。
尽管面貌不同,可这偷亲之后自得的笑意,怎么如此熟悉。
怪不得字迹相像。
怪不得比斗技巧相似。
怪不得无脑赞他体香……
卢瑥安默了一下,而勤王戎彧一亲得手,头颅便继续压低,高大而被甜酒烧热了的身躯拢住了他,那甜醉的气味传递过来,把心中的妄想都化为现实。
可惜他真的没啥经验,就在卢瑥安唇上试吃,捧着卢瑥安的脑袋,在卢瑥安唇上舔来舔去,顶多轻咬几下。卢瑥安可没客气,捶了他背脊一拳,卢瑥安的舌便长驱直入,踮起脚尖,右手摁在勤王的后脑上不让他退开,直把勤王戎彧给亲得憋气了,满脸通红。
大概是憋气憋的吧。
还完全不会换气呢,轻松搞定。
“乖,你回去睡觉。”卢瑥安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
都老夫老夫了,有什么好脸红气喘的?
然而勤王戎彧则不然,他的胸膛不挺地起伏,还在大口大口地喘气,连耳朵、连脖颈都是红的,脑袋也晕乎乎的,目光还黏在卢瑥安脸上。
在勤王亲兵们和米小晴他们的呆愣之下,卢瑥安做了手势,对勤王的亲兵说道:“行了,把你们王爷送回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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