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这是一件令勤王戎彧非常震惊的事。
只有夫夫之间,大婚当日,才会割发相绕,结成同心结。
勤王戎彧二话不说,借了卢瑥安的匕首,也割了一束头发下来,把两束头发绕在一起,放在唇边,亲了一下。
卢瑥安:“……”他现在还是不忘亲亲。
亲不到他的人,就要亲他割下来的头发嘛?
尽管卢瑥安心里这么想,勤王戎彧可是非常严肃而郑重的:“瑥安,大婚之日的同心结,我提前收起来了。”
卢瑥安撩起额上剩下的断发,把它和长发都束在一起,“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勤王戎彧收好同心结,他的心中滚烫不已。静静地望着卢瑥安,相对无言。
过了一小会儿,卢瑥安问道:“对了,我有一事相问。那孟国入侵我国,我们为何不深入敌后,把他们铲除了事,让他们再也不敢侵略?”
“这事,我与你的兄长早有计议。”勤王十分耐心,为卢瑥安细细道来:“经过多年查探,孟国王都,位于茫茫大漠之后。如果我们要出发前往,则要在大漠中穿行一月有余。而我们不能不承认,孟国的战马比我们的优良,行动迅速,又熟悉地形。在大漠之中,风沙强劲,天灾繁多,我们的军队即使挺过了天灾,又非常容易受到孟国骑兵的突袭,被抢夺粮草。”
卢瑥安用千里眼察看,发现那西北一望无际的,不是草原,就是茫茫沙漠。他很艰难才依稀找到几处聚居帐篷。而远处的一点绿洲,似是王都,却在千里之外,卢瑥安暂时不能明察。
勤王继续说道:“到时候粮草一失,大漠无水无粮,我们的兵马便不攻自破。就算像大锁山那样,建立中间补给点,也会被孟国日夜攻击,辎重队送补给过去,都反而是向他们输送粮草了。因此,衝国曾经几次远征,最后都不了了之。而且,今上最不可能出兵的一点——”
“是什么?”卢瑥安问道。
“茫茫大漠,即使打了,却没有农田、没有孕育药材的名山、更没有河川、铁矿,除了派人送菜,今上怎么可能会大力支持攻打孟国?”
卢瑥安这下听明白了。
如果要实现原身的夙愿,让孟国灭国,那得先解决粮草问题。
还有,攻打孟国,得有让当权者都心动的好处。
卢瑥安用千里眼扫掠过去,看到好几处练铁地,便微笑道:“孟国未必没有铁矿。”
勤王侧耳倾听:“哦?此话怎讲。”
“如果没有铁矿,他们得有别的贵重之物,才能与他国交换物资,以制造能装备众多骑兵的重甲。但是,边境村民贫乏,只种地养猪,哪来的大量银子制造重甲?所以我猜想,他们要么国土里有宝物,要么本身就有铁矿。而王爷您带来的军队,处处克制孟国骑兵,料想是及早练兵,未必没有攻打孟国的意思。既然那么难啃下来,为什么还早做准备?必定有连王爷都心动的宝藏。”
勤王戎彧哈哈一笑,肯定道:“不愧是卢军师,本王派人查探过,孟国本土不仅仅有优良的战马,还有铁矿、银矿、金矿等等,才能全军装备重甲。但是粮草问题一日不解决,孟国就啃不下来。不过,都无碍,本王已经觅得最珍贵的宝藏了。”
“嗯?”
勤王戎彧紫色的眼眸泛着别样的水光,他别过眼去,脸上微热:“卢军师才是我发现的宝藏啊。”
卢瑥安:“……”
这届夫君怎么回事,骚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他必须要比夫君更骚才行,不能被比下去了!
于是,离别时。
勤王戎彧原以为卢瑥安不愿亲他了,结果——
巨大的喜悦席卷了他,卢瑥安那霸道而不容拒绝的吻侵占了他,勤王戎彧第二次被亲得窒息,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气。
没有经验,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帐篷外,突然通报,有十几位将军联袂拜访。卢瑥安终于放过了勤王戎彧,看了他一眼,问道:“让进来吗?”
勤王戎彧还在惨烈的窒息当中,他说不出话来,只能点了点头。
卢瑥安便让人请他们进来了。
而此时,卢瑥安的唇上,都是湿漉漉的水迹,根本不好见人。
于是在几位将军挑开门帘进来之际,卢瑥安似是娇羞地用袖子掩住自己的唇,对勤王戎彧说道:“等你回来,当我夫君。”
这么一句话,勤王胸膛中引起强烈鼓动,脑袋好像喝醉了似的,晕眩不已,甚至想发出雷鸣一般的狂响,但是他表面上镇住了,只重重地点头说:“好。”
其实,都是他不好。
提出这种要求,才让卢瑥安在再三思量之后,做出这样不符合寻常哥儿的私下亲热的事来。
真是欢喜又可耻。
勤王戎彧暗暗唾弃着自己,却又想再来好多次。
啊,真是矛盾。
而今日来拜访的十几位将军,不只是卢家将的旧部,更有卢家将的多年故交老将、或是参军前就十分敬佩卢家将的年青将军们。他们来,主要是给卢瑥安送些盘缠的。
朝廷不发粮草,军队所用的粮,要么自己带,要么让辎重队运送,要么去找当地的商人买,于是不少将军身上,都带了银钱。
说要买什么给一个哥儿,他们也不懂,反正就送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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