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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今天让常参撕着玩的那不止是孤本,是她的血汗钱、棺材本啊。
    系统:差不多得了,你还演上了银子是你挣的么你就开始吹,摸着你的良心说话。
    虽然低着头,却暗搓搓关注着她表情的晏冗,见此面色又白了一分。
    她生气了
    他身份低微,资历平平,宫中的风言风语不是空穴来潮,他确实毫无利用价值,连他的亲生父亲都懒得看他一眼,她向皇上求来过继的旨意,是看中了他什么
    又或许,她是看他可怜,才收养他的。
    经过这些天不咸不淡的相处,辛久微发现晏冗性格沉闷,她要不说话,他绝对不会多说半句话。
    他此时一副等着她宣判的模样,她轻咳了声,指了指面前的空位道:在自己的地盘,你这样拘着不累吗
    晏冗微滞了滞,闷不吭声的坐下来。
    你若不想见什么人,同殿里的宫人知会一声便可,毕竟,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都能进我这个朝花殿。
    她一下戳破他的心思,晏冗喉咙发紧,心不由自主的高悬起来,听到后面,整个人又仿佛被打了个闷棍,傻傻的听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同太师有过几面之缘,相谈间觉得他性子似乎有些教条古板,又有些为人难免的趋炎附势,此虽人之常情,我能理解,却不敢深交。你如此作为,结合以往种种似是而非的传言,他对你约莫也有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为难,你想不动声色的惩治他,不必看谁的脸色。再者说,你书房里那些典籍,是我绞尽脑汁散尽千金搜集来的,让他三言两语诓骗了去,当我开善堂的么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她巴巴看着他,希望他能充分理解并谨记在心,千万别再傻兮兮的赠给什么人。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在他面前没有再自称本宫,在殿里其他宫人面前也是如此,起先他还听的很是怪异,如今已经习以为常。
    他微微有些走神,纷杂的念头纠结缠绕在一起,一时觉得她在抚慰他,一时又觉得她怎会同他说这些话。他不过是她名义上的继子,没有感情,从前也没有任何交集,蓦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告诉他,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养母,她亲自在庆帝跟前求的旨意,希望他能做她的儿子。
    有人说她被族中长辈娇惯的恣意妄为,居然将他这样病恹恹又不受宠爱的皇子过继过去,连他自己都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
    宽敞明亮的书房,安逸舒适的寝殿,干净体面的衣袍,成群结队、毕恭毕敬的仆从,一夜之间,他仿佛真的从曾经那个灰头土脸受人耻笑的皇子,摇身一变,成了矜贵优雅的宠妃之子。他有了可以骄纵恣雎的资本,他可以在欺辱了旁人后一笑而过,他还可以挥洒自如地完成太师布置的课业,不用想着避讳太子而故意写错,以免招来他们的报复。
    太多太多转变,让他如坠云里雾里,怕这是镜花水月,也怕哪一日惹她厌倦后恍然梦醒,已经尝过了被人疼宠呵护的滋味,他怕他再承受不了失去。
    直到她一双葱白的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他才如梦初醒,眼中的仓惶一闪而过,片刻后,他哑声道:儿臣知道了。
    辛久微瞅了他一眼,又瞅了他一眼,对着系统哀嚎:我怎么看他好像根本没听清我在说什么,虽然我是大富婆,可也禁不住这小子没命的败家啊,肉痛到昏厥.jpg。
    系统:冷漠.jpg。
    晏冗开始进学,早上就不能陪她一起用膳,辛久微看了眼这些日子累死累活积攒的17点好感度,欲哭无泪。
    他每日在国学监中卯入申出,中午在那回不来,下学后还得参加骑射课,偶尔跟着武师去教武场挥洒汗水,带着一身不大不小的伤痕回来,用完晚膳后就是漫长而枯燥的学习时间,戌时准时困觉。
    晏冗是个极其自律的人,课业再多,也会在戌时前完成,这才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屁孩,愣是活出了中老年退休生活的味道。
    辛久微暗中观察了几天,表情已经不能用震精来形容。
    九点啊!才九点,他就开始困觉,想当年我不到凌晨三点根本不会睡好吗可是过了凌晨三点,又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觉得还可以奋战到黎明啊有没有
    系统:然后你猝死了。
    辛久微:闭嘴别说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她一天都见不到晏冗几面,总在他面前晃悠的反而是常参那个机灵鬼。
    常参被叫过来时,内心毫无波动。
    凭他的直觉,自家娘娘一定是询问小主子的事。
    晏冗他这些天在学监中可好
    猜中了主子心事的常参心里喜滋滋,他微弯下腰,声音带笑:娘娘放心,小主子一切都好,也有按照娘娘的嘱咐准时用膳,保证每日的膳食营养健康。
    自从晏冗到了朝花殿,他们殿里就是宫中御医常来的地方,且每次都是为了晏冗,他的身体也在逐渐好转,总算没白费辛久微一番苦心。
    她满意的点点头,又问了许多晏冗近况,才让常参下去。
    这晚,辛久微端着一盘栗子糕,屏退了四下,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
    细架上的几排矮烛爆出点点星火,室内灯火通明,书房的位置选的极好,冬暖夏凉,此时虽为夏季,夜晚的凉风吹进来,丝毫不显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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