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被他灌完药,她觉得难受,被他亲的更难受,眼睫轻轻颤着,氤着薄薄的泪珠,表情无比哀怨,却又贪恋他身上的温度,哭唧唧的哼了几声,掐着他的腰控诉他:别亲了,我现在想吐。
手掌托着她的背脊将她抱坐在床沿上,他长腿微曲,将她圈在身前,哑着声音笑:吐啊,我不嫌弃你。
我说真的,这什么味道,为什么这么难闻。她捶了下他的肩膀,作势干呕几声。
这几天别去实验室,我会早点回来陪你。他眸光凝了凝,没有回答她的话。
辛久微从他的表情里很难看出什么端倪,但也隐约知道最近的反常意味着什么,她乖乖的嗯了一声,扯着他的衣服道:我要喝水,好难受。
他倒了温水给她,看她捧着杯子喝完,唇角还沾着水渍,将杯子拿开放到一边,抱着她黏腻腻的又亲上去。
辛久微以为那种药液喝一次就够了,然而接下来每天晚上,她都要被迫喝那种药,导致她现在看到邢暮晚上提早回来,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反而头皮发麻的想转身就跑。
他不让她在基地里乱逛,她就乖乖呆在房间里,真要跑又能跑哪去每回都被他拎小鸡一样拎到床边,如法炮制的逼她把药喝下去,日子简直没法过,这人简直没眼看。
他肯定是中饱私囊心怀叵测居心不良就想占她便宜TAT
基地里人多,偶尔发生点小意外,所有人好像都不太放在心上,感冒风波过去之后,生病的人也回到了工作岗位,继续手头上的项目。
其中只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志愿者,被传染后没扛过去,第二天被发现死在屋子里。
这些志愿者大多是重病多年花光了家中的积蓄,如果不接受治疗,很快会死亡的重症病人。他们本来就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有好几个甚至曾经绝望的想要自杀,最后被选为志愿者进入基地,一直活到现在。
对于他们来说,这就像偷来的寿命,能活一天是一天,更何况,志愿者亡故后,他们的家人会得到一大笔政府发放的抚慰金,因而这个志愿者的死亡,几乎没激起任何波澜,谁也不会知道这其中蛰伏着什么。
大家的目光很快被郎教授吸引过去。
他的实验成功了!
早在月前,郎教授的实验便取得了重大突破,概因他负责的项目是重中之重,上头非常重视,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他更是几乎整日整夜呆在实验室里。
科学研究本身便是极其细致的工作,他从不假他人之手,这次的发现令所有人精神振奋不已,恰逢基地里流感肆虐,有些志愿者身体每况日下,知道郎教授发现新的突破口,希望他能救救他们。
也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人的求生欲太过强大,从发现流感到尘埃落定,生存率极低的志愿者们生生熬了过来,病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下来。以往用了药之后,身体反复出现问题的大有人在,这次一直观察了两个月,病情一直维持在非常稳定的状态,还有越来越好的趋势。
还有什么比身患重症,药石无医,绝望悲恸之际却忽然枯木逢春,柳暗花明更让人激昂兴奋的
敢于和病魔抗争,顽强不屈的生命都是强大和值得尊敬的,郎徽明夜以继日的研究对世间所有正面临病痛折磨的病人来说,是希望,也是奢望。
现在,这个奢侈而不可思议的愿望实现了。
不止基地中的研究人员们陷入莫大的狂喜中,消息传来国内,一直翘首以盼等着好消息的领袖们也兴奋不已,经过一段时间的确认,证实这个消息确切可靠,郎徽明作为其中最重要的负责人,由一群保镖护送着回国,向相关领导汇报这段时间的研究成果,并提交珍贵的研究资料至国家保密局。
几天后,辛久微跟着邢暮回国,出租车内播着电台广播,主持人正向听众们讲述最近热度最高的一则新闻。
切,真的假的这病现在能治了去年还说什么什么绝症也能治了,可全世界每年因为得了这些绝症去世的人还不是一样很多老播这些假新闻有意思吗司机大叔听的窝火,愤愤的把广播调到别的台。
作为其中的知情人,辛久微有点哭笑不得,手指滑开手机屏幕,又看了遍刚接收到的一条短信息。
是林繁发过来的:我爸刚进重症监护室,医生说基本没办法了。
捏紧了手机,辛久微不由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邢暮,神情很是担忧。
下了车,邢暮牵着她往医院走,她心不在焉的跟着,他忽然停下来,轻声问:担心
嗯。她恍惚了下,点点头。
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这么好
辛久微讷讷看着他:她长得像我以前的发小。
只是长得像,就值得你这样挂念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看上她了辛久微神游天外的表情总算恢复过来,有点被他的问话气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微微,你相信我吗他垂眸,笑着问。
她又翻了个白眼,迎上他认真的眼,也跟着正了颜色:信,握着他的手动了动,勾着他的手指,微微红着脸说,我一直都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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