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何事这么生气。”钱复生板着脸,也是一脸不高兴。方娴雅虽然到手了却怀孕了,他的心情很不好。
“你说我为什么生气,欧阳乐高中了,他高中了,啪!”县老爷把茶杯当成惊堂木,拍的声音也不比惊堂木小多少。
钱复生神情越发严肃,没想到消息会来的这么快。
“大人何必这么生气,人就在牢里,放了就是。”钱复生眯着眼,藏在袖子里的手挖着手心里的肉。
那两名衙役走了,方娴琴不会告发他。神不知鬼不觉,方娴雅在这个世上消失了,没有人能找得到她。
————
方娴雅在押往府衙的路上,连同衙役一起不见了,就连衙役在县里的家人也都没了。县老爷听了衙役的回禀,吓的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找,给我找,就算翻遍整个县都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县老爷在前厅发完火,到后宅又找方娴琴出气。不是方娴琴向他抱怨,他不会关着方娴静不放,钱复生也不会这样整他,不是方娴琴说夜长梦多,他也不会急着把人押去府衙。
县老爷赶走了方娴琴房内的丫鬟,关上了门不许下人靠近。在院外守着的丫鬟听着方娴琴一声声的惨叫痛呼,都不敢出声。
直到方娴琴没了声音,县老爷才从方娴琴房里出来。方娴琴衣衫不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身上露出来的肌肤没一块完好,青一块紫一块。
————
儿媳妇被抓走了,欧母要去牢里看望儿媳妇,衙役不许,她白天在县衙门口坐着,晚上回到家里抹泪。
家里那天袖手旁观的下人全被她赶走发卖了,只留了几个比较忠心的,差他们去京城找欧阳乐。
欧阳府一夜之间冷清了,有人在等着看欧阳家和方府一样没落。县老爷却反常的,吩咐衙役给坐在县衙外的欧母撑伞,还给欧母准备了解暑的凉茶。
都这么礼待欧母了,让放人就是不放。
县老爷也想放人,人没了他拿什么放。
方娴雅被钱复生安排在乡下庄子里,衙役到处在找人,他不敢离开县城,没有去乡下庄子。他没有出现方娴雅好吃好喝的养胎,每天都是在院子里瞎转悠,在想办法离开。
她相信相公高中了,却不相信钱复生说相公不会回来了。她要想办法快点回去,等着相公回来。
————
心急回家的欧阳乐得了一个知县的空缺,马上收拾好东西回家。他就职的县城离家不远,还有时间先回家了再上任。
经历了上次的救人事件,小二闷闷不乐了好几天,欧阳乐在路上给他解释了知县的职责,小二高兴的叽叽喳喳,欧阳乐也来了性子亲自驾起了马车。
“主人,你要做一个好官,多做好事,造福百姓。”
这两天小二把这句话当成了口头禅,天天在欧阳乐耳边念叨。欧阳乐再高兴也被小二念叨烦了,又是一个巴掌过去,小二安静了。
非暴力不合作,不拍他,他不知道主人需要安静。
这边欧阳乐在赶路心急回家,那边方娴雅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半夜趁大家都睡着了,方娴雅挺着八个月的大肚子翻窗出去。小心翼翼的开门,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她一边告诉自己不要急,一边一点点的开,还要注意着门房,担心看门的人突然醒来。
花了一刻钟时间,方娴雅脑门上紧张的都是汗,才开了一个容她身体过去的空档。出了门托着肚子扶着腰就往旁边庄子疾走,她打开的门,经风一吹,不仅吹开了,还发出了声响。
乡下地多人少,周围的房子不多,她没得选,只能往别人家里跑,希望人家能看在欧阳府的面子上愿意收留她。就算不收留,闹开了也要让人知道钱复生私自关押了她,就算失了妇德她也不能让钱复生得逞。
“开门,有没有人。”
方娴雅对着门缝低声喊叫,门开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挤进去马上关上了门。
“唉,我说你是不是眼瞎了,赶往欧阳举人老爷的庄子里闯。”
方娴雅转过身背靠着门,拦着不让门房开门。门房借着月光看清了她的长相,傻了眼。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妇人,张着嘴没有继续说出难听的话。
“嘘!你小点声,这是县里欧阳举人老爷的庄子?你确定没有说错?”家里的地契房契相公都拿给她看过,记忆中并没有这个庄子,她还没有放下来的心又提了起来。
“那是当然,除了我家欧阳举人老爷,县里没有第二个欧阳举人老爷。”门房一脸自豪。能做举人老爷庄子里的门房,他都引以为傲。
“你出去看看,隔壁庄子里的人走了没有,不要声张,看清楚了,回来告诉我,我是你家夫人,事情办好了我会让老爷重赏你。”
方娴雅拍着胸口嘘了口气,门房的表情不像在骗人,如果这真是自家的庄子,她总算脱离虎口了。
“夫,夫人?你是我家夫人?”门房语气里尽是不可置信,更别说表情。
说起来这庄子是欧阳府的,门房也只见过欧阳老爷一面。前年老爷送来了一位翠萍姑娘,老爷让他们所有事都听翠萍姑娘吩咐,之后没有再见过老爷,更没见过夫人,没想过夫人会半夜过来。
“是,我是你家夫人,方家四小姐方娴雅,你快让人收拾一间房给我睡觉。叫庄子里的人都不要声张,不能让人知道我在庄子里,知道吗?老爷高中了还在京城没回来,回来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