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凶我,叶弥。那像是镊子的工具,终于从尼德兰身上的伤口拿走后,蒙堤趴在尼德兰的怀里。他的上半身是没有衣物,蒙堤湿润的小脸完全是贴在他的皮肤上。一边哭腔还有地说着,一边又顿感委屈地鼻子吸着气。似乎还未哭完。
尼德兰揉了揉他灰色的小短发,他发量不多,也没有太少。细柔的,非常软。像是银丝,但灰色`色素居多。让他看起来头发是灰色的。不凶你了。
抬起眼,小睫毛扫过尼德兰的皮肤。看向尼德兰的下颚,鼻梁,和那眼睛。尼德兰总是对他纵容。曾经有仆人说把他娇纵得养成一个女孩儿。结果被尼德兰知道了,手下把仆人打了几条鞭子,赶了出去。
有时候,苏珊夫人在没有其余人的情况下,一边为他洗着鹅毛绒般的灰色细软头发,一边淳淳地对他耐心说导道:小王子,你已经九岁了。不能再哭鼻子了。你看有哪些同年龄的男孩还哭鼻子的
蒙堤抽泣着,一边往尼德兰的怀里去蹭,但又因为他的伤口还在敷药中。只好蹭在他左手臂怀下。看见那个医生拿着针筒,尖锐的针头被逼出了一点药液。
尼德兰看见蒙堤那看圆了的灰色小眼珠,就用左手掌挡住了蒙堤的视线。蒙堤知道那医生要为尼德兰扎针,他自己最怕扎针了。蒙堤只好别过视线,去看尼德兰。你会死吗,叶弥。
不会死,死了谁照顾蒙堤。尼德兰的平缓的声音,就像是仿佛还在跟他讲着睡前故事。
蒙堤眼前又是一片雾气,不争气地又有情绪上心,非常难过,因为这句话。
好了,不哭了。我要在这里养一段时间伤。尼德兰摸着蒙堤那张软软的小脸蛋,轻轻地捏了一下,蒙堤皱起了小眉毛,听见尼德兰在说:我听说我不在的时候,你没有按时去上学。是吗,蒙堤。
蒙堤听见他上半句,喜出望外。他要陪自己好一段时间,忍不住高兴起来。但是后半句却让他掉到了谷底。他又要上学了吗,他还怎么和他的叶弥在一起
于是,养伤,和上学一起进行了起来。只不过是由不同的人去做。
每天准时起床,在女仆的穿衣和洗漱的帮忙下,蒙堤穿上了灰色条纹的小制服,被抱上了餐桌。
餐桌另一边的尼德兰左手使用着刀叉,切下了好看的煎蛋,夹起来咬了一口。
蒙堤望住那张白色的脸,黑色的眼睛,抿成线的红色的嘴唇微微一张,看见他使用餐具的动作优雅,坐姿悠闲,穿着棉质的长绵羊毛开衫,卡其色的长裤勾勒出他的腿肢。
看尼德兰吃早餐,仿佛早餐是天底下最美味的一样。
蒙堤忍不住地、不多次数地拨动餐盘上的煎蛋和波塞冬香肠。
女仆早为他切好了早点,蒙堤吃着煎蛋,然后看见了桌对面的尼德兰,左手取起了玻璃杯,将玻璃杯的紫色液体喝了一口。
蒙堤于是找餐桌上的杯子,女仆贴心地为他呈上。蒙堤看见了杯子里的是白色的牛奶,便皱起眉头,我要跟叶弥一样的。
尼德兰敲了敲手边的玻璃杯,言辞道:你该喝牛奶。
为什么你不喝蒙堤不满,还在餐桌上找着跟那杯紫色果汁一样的杯子。
我不是儿童。尼德兰告诉他。
我也不要当儿童。蒙堤回答他,然后想从抬起脚,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但是没完,小腿跪在了餐桌上,就要爬上来要尼德兰的那杯葡萄汁。
尼德兰吩咐女仆,给蒙堤倒上一杯一样的果汁。蒙堤破怒而笑,终于喝上了跟叶弥一模一样的果汁,舔着小嘴唇,看见了尼德兰那向他看来的目光,是屈服于他的意思。
早餐过后,轿车上的尼德兰坐在左边位置上,右边车门被打开,苏珊夫人抱着那个体重已不小了的蒙堤,将他从楼里抱出来,抱上了车,妇人吃重的气息飞在空气中。
小王子,你该学会自己走路了。苏珊夫人哼哧哼哧的声响,把蒙堤逗笑。
如果尼德兰没有受伤,蒙堤一定是挂在他身上像只棕熊,夸张到24小时不离怀抱。
蒙堤坐在汽车后,车门贴心地关上后,对于他来说是宽敞的车内座位,他向左边的尼德兰爬过来。如果人是有尾巴的话,尼德兰此刻会看见蒙堤屁股上那又大又长摇得欢快的尾巴。
看看你。尼德兰为爬在他腿上的蒙堤立了立衣领,整理一番着装。是哈巴狗,还是斗牛犬
蒙堤趁机地摆出凶悍的表情,汪汪的叫了两声。尼德兰去摸他的小脸儿,蒙堤张嘴凶狠地要咬尼德兰的手腕。
小鬼,松口。
被咬住了左手衣袖的尼德兰,他右手不方便,只用左手去摆正了那张牙舞爪的蒙堤的小下巴。蒙堤的小奶狗凶狠的姿态活灵活现,尼德兰怀疑他最近看的卡通片是《猫和老X》,模仿里面的恶犬。而上回他发现蒙堤一边学小猪发出哼哧哼哧的声响,一边跳进了泥坑。于是他把蒙堤娱乐时间看的卡通片《小猪XX》给换了。
汪汪,汪汪。蒙堤作出凶恶地对着尼德兰吠了几声,然后尼德兰将他的衣服兜里的糖果借机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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