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亦繁把手放下,冯冯立马转身,看见了顾自省脸上的伤,想去为他擦嘴角的痕迹,顾自省自己抬手擦了去,垂着头,不再看视她。
孔亦繁走开了一段距离,望过来,你过来,
冯冯知道他哥禁止她跟阿顾来往,每次只要他们两个说上几句话或者出来一起玩了,就会暴怒。阿顾也会不开心。只能屈服地向孔亦繁走去,孔亦繁让她回去病房里。
病房里,医生怎么说,你哪里受伤了,让哥哥知道,孔亦繁问她。
我没有事,都是轻伤,只是碰伤磨到皮了,冯冯很乖巧地回答,但是还是忍不住地说,其实是阿顾一直护着我,我才没有受伤,
孔亦繁听到这个名字,就气,是吗,他不带你出去,你就不会遭遇枪击,
冯冯咬了咬唇,跟他出去我很开心,在家里我很压抑,
我给你找些别的朋友,孔亦繁说。
我不需要,我跟别的人相处不来,我害怕陌生人,我只要阿顾冯冯柔弱却坚持地说道。
他一个小混混跟上配不上你,一定是他勾引你你才会这么痴迷他,孔亦繁艴然不悦,我会让他退出你世界的,冯冯,你只是因为生病了,心理病发作才会觉得他跟你适合,实际上并不是感情,冯冯,
冯冯摇头,泪中带怒,不是的,你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是我先喜欢阿顾的,是我一直喜欢着人家,是你的宝贝妹妹,不是他。
孔亦繁略怔住,理性让他还是语气坚决,我不会让他跟你在一起的,你别想了,你身体最要紧,我会让你康复起来的,你会正常地喜欢人
冯冯泪如雨下,你根本不懂我,你妹妹不会有好起来的一天的如果你连我交朋友都要管的话,说完就气愤地离开了病房,孔亦繁走出病房去跟他,发现她抹着眼泪跑远,立马叫自己的手下去跟他。
出了病房,回头,发现顾自省还在那里,顾自省面色自若,淡淡然,不再似方才的神色。孔亦繁过去时,有手段的,顾自省,
你搞我,我搞你妹妹,没毛病。
公寓里。
淋浴水哗啦啦,墙壁上是被溅上去的水珠,浴室里瓢泼着水声,黑色的头发湿漉了在白色的脸庞上,只剩下了被浇上去的冷清。
头被抵在了墙壁的冰冷的瓷砖上,头发被揪起,看见了那张闭住眼睛禁不住水流打落在脸上,面被冷水浇得格外的透明,凤翎的睫毛被打湿挂在了眼睑下。
衣服还没有全脱落,贴紧了在线条流畅的均匀的肌肉的身上,肤色那种晒不变的浅色。
抓过的头发,脖颈扬起的弧线,水流全经过了后腰流落下来。在浴室的空间里听见对方的不悦声响,刺激了另一个人的想要尝试地挑战性。
比如他会多久经受不住。
声音唔唔地在水流哗啦中,孔亦繁将他按在了墙壁上,那人不断地想要撑开在墙砖上,直到一下,整个人弯腰,被孔亦繁提起来,浴室外的卧室里,很是安静,只有隔了玻璃隔板的被阻断了不少声音的水流声响。
手机扔在了灰色被褥的床铺上,安静地陷进去了一角。
玻璃门打开,遍地都是流出来的水,像是蔓延开的乌云,浸湿在仿木的地板上,流进了不少的砖和砖块的缝隙里。
把那个人抓出来,扔在了干燥的被褥上,浑身湿漉,连一点干浴巾擦拭都没有,只有想要躲开又被按回来的屈服。
为什么能做到这么令人讨厌,
挽起了他的湿透的黑发,把他想埋在被褥里的头扬起来,那张被冷水浇得惨淡的脸,被灰色的被褥反衬出了肤色的干净。一点都不像是他的内心。
顾自省,你又刷新了我的认知了,
那个人唔唔几声后,然后大口地吸气,窒息的感觉让他像是回到之前的经历,他仰着半张脸,眼里的视觉并没有让他一下抽离出来。
还在继续,说话呀,怎么不说了,刚才还骂得响,
顾自省只剩下了脸和头发是湿透,水珠从他的脸颊、颈项滚落,顾自省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表情,享受抑或是隐忍,或者后者比前者更大,从他那张脸只能看出交糅在一起后的神色。
我,我,没碰过你妹妹
很快,又是一段声响。室外的天色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天气预报了今天有雨,不过迟迟推到了傍晚,乌云就像是英短的猫,把它的猫毛均匀地长齐在了这片低低的傍晚里。
外面开始下起小阵的暴雨,窗户里面是哗啦啦的开始砸落了雨点,窗户外面是干燥的地面和上方湿润的砸落中,窗户外面看见里面窗户半拉着,是偏白色的窗帘布,是为了一早就能看见阳光的缘故吧。
玻璃里面,是人的低低、破破的声响,隐忍的。
我没,没碰过,
孔亦繁当然知道他没有碰过冯冯,不然就不是这个下场了。
电话的铃声突兀地打破了室内的令人匪夷的男人声响,铃声很大,尤其是在这样安静的室内中。
电话响了很久,铃声不断,烦扰着孔亦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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