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男子身高六尺有余,生的魁梧健壮,眼角已经有了深深的皱纹,颧骨高耸,眼中透着精光。
少君消失已有月余,一路上却也留了标记,他们以为少君只是不愿他们跟随太紧。
当初少君痊愈,君王暗暗容许他来姜国试探,他们这才放松了警惕,但是如今距离上次少君留下印记已经过了数日。
他们这才惊觉,或许少君已经出事,书信已经送回北疆,君王得知后的滔天怒火不是他们能够承受的,现在要紧的便是赶紧将人找到,但是他们在把天水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一丝线索。
那辆奢华的蓝顶马车渐渐在他们面前消失。
跟上!
为,为什么?少君下落未明。跟他们有什么用?
周峰不与他多言,拿起桌上黑鞘长刀隐入人群。
沈庆骑着马跟在一旁,他有天生的警觉性,装做若无其事的回头,却只能看到来往的客商。
老爷。
他驱马靠近,声音中带着警惕。
\不用管他们,走吧。\
是。
南枝本就起的早,早就累的靠在他肩头睡着,等他们到了的时候,正是睡眼惺忪。
阿爹在客栈等你,你确定要肿着眼睛见他?
南枝闻及这才醒了神,但是脑中还是有些蒙蒙的,现在的她还带着少女的娇态,完全脱离天道既定的那个被人当作杀器的傀儡。
这一世界的挑战要难上许多,但是也有足够的报酬,前两个世界还有混沌珠帮衬,但是如今,只能靠他们了。
有些事情无法逆转,现在只求南枝能够抵住这次的刺激,这些天的平淡宁静的生活,他是真的不舍,但是若她真的能扛过去,等着她的便再也不是无尽的穿梭。
南枝见他一脸深沉,腆着笑脸凑近问道:干什么这么严肃,我不会向阿爹告状的,不过是吓你!
你夫君我当然知道娘子是个会心疼人的。
南枝笑着不理他,自己掀了帘子看外面的景象。
他们出来的迟,到了客栈已是傍晚。
南枝远远的便看见阿爹站在门前的身影,她不是爱哭的人,但是现在还是难免眼睛湿润了。
阿爹!
南震雄瞧见南枝也激动,但是当他瞧见南枝在马车还没有停稳的时候便往下跳,虽然知道那等高度,还不够曾经在望崖村的时候,南枝从树上跳下的高度,心里却还是不住的颤了一下。
滞空孤家寡人一个,现在见了沈庆倒是着实欢喜。
他笑呵呵的迎上去,结果人家恭敬的抱拳倒是显得生分了。
阿爹,我好想你啊。
南阿爹到底是父亲,轻易不会再儿女面前展露自己脆弱的一面,但是现在,看着许久未见的闺女,还是忍不住的怅然。
都嫁人了,还哭鼻子。
还说这个,人家嫁人都有父亲背,单单我没有。
南枝一提就委屈,寻嗣在他身边对着岳父行了礼,便拍着她的背像是哄小孩一般的安慰。
南阿爹见他对南枝真心疼爱,这颗心才算安稳了。
滞空最见不得这种温清的场面,怎么有爹有女儿有媳妇了不起啊!
他还即将要有一个徒儿了呢!
在这站着干什么,我布置了一桌酒菜,让他们父女好好聚聚,倒是寻三爷,您可否和我一叙?
南枝还没见过这个叔叔,疑惑的看向寻嗣。
寻嗣给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走向滞空。
烦请前辈带路。
不敢不敢,您随我来,唉!沈庆啊,你也一起。
沈庆用眼神询问老爷,见他同意这才跟着他们一同进了门。
不远处的摊位旁边,周峰站在哪里,怎么也无法移动。
那个人就算被烧成灰他也记得,当年被暗卫击杀,死状凄惨的人,竟然又重新出现在这世上。
他眼中的狠戾像是一张巨网,一旦陷入根本无从挣脱。
南震雄,原来你还活着!有了寻家做靠山又如何。
不过是能满足我亲手了结你的愿望罢了。
寻嗣看见躺在躺在床上的拓跋弘,脸上没有半丝表情。
呃,这个怎么说呢,拿了你的东西怎么也要让你知道救的是谁,这是那老头子让我说的。
滞空不自在的站在旁边,要他说,拿了药就行,非得闹出这么多事情干什么!
无妨,蔓朱花在我这也没什么用,只是不知他是中了什么毒?
啊?中的,中的钟灵草。
知道这种药的人极少,滞空根本不相信寻嗣一个世家公子会知道这些东西。
然而寻嗣却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答应的那么早了。
钟灵草让人失去记忆,蔓朱花却可解天下一切药性。
男人异常的沉默让室内的气愤显得越发冷凝。
拓跋弘若是恢复记忆,自然不会再伤害南枝,但是这样一来他又算什么?
天道制定的两条相交的命运,会不会因为这一株蔓朱花又恢复到原点?
咚,咚,咚。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酒菜都上桌了,出来用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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