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拼命归拼命,但除了兵器发出的碰撞声外,其他任何声音都没有发出。
白萱出了一身冷汗,右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长鞭。
他们是被人包了饺子的饺子馅,外面战场到底是什么情况,也看不大清楚,只能听到空气传来的兵器交接声,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听久了,好似有人正在弹奏一曲杀伐决断的琴曲,远处噼里啪啦的打个不停,近处也不消停,裴英红也不知道是抽了那根筋,她高举大刀,一句杀气腾腾的杀呀脱口而出,白萱被她这一嗓子喊的险些炸了毛,裴英红这声落地后,整个山寨里的人也按捺不住了,纷纷举兵器上前迎战。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清风寨这些水货和那一伙不知道是什么的军队暂时达成了同盟,一齐攻击惊云十八骑,惊云十八骑像个肉夹馍里的肉一样夹在中间,好不热闹。
白萱不愿意当炮灰,他拉着解青谙和裴樱兰退到了屋内,开始东翻西找。
解青谙:你找什么?
白萱头也不抬:找地道。
解青谙:......有?
白萱:不知道。
解青谙:......
就在这时,一直当壁画的裴樱兰开了口:白姑娘,这里没有地道,地道在后山我姐姐的屋内。
白萱:......
这地方,选的还真好。
三方混战,打着打着就黏在了一起,就现在的局面来看,惊云十八骑显然是吃亏的一方,前有不知来历的一股军队,后有山寨们的一帮水货,他们很容易就成了夹心饼干中的那个心。
心看起来挺惨,但也架不住人家厉害,惊云十八骑在这种前后夹击的场面里很快调整了方向,他们准备先把山寨这帮水货解决掉。
虽然有了外来力量的帮助,但山寨这帮水货哪里是惊云十八骑对手,没到十几分钟,就被打地七零八落,哭爹喊娘,送人头向来比抢人头简单,他们这样慌不择路的一通乱跑,正好给了敌人可乘之机,小羊羔碰到了大灰狼,不少人当场就了了账,还有一部分脑子清醒的,转身就往聚义厅跑,试图把这摇摇欲坠的聚义厅当成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白萱一脚踹翻了一个扑上来的敌人,将解青谙和裴樱兰护在身后,长鞭飞出,卷住了那人的脖子,手腕用力,将他拽到自己身前:说,谁派你们来的!
她这话说的果断迅速,然而为时已晚,此人见事不好,迅速咬破了嘴里藏着的毒囊,不一会儿,一股带着味道的鲜血涌了出来,将秘密连同自己一起埋在这兵荒马乱的世道中。
白萱手腕一抖,长鞭松开,那人的尸体就软软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裴樱兰这辈子一直被姐姐养在金丝笼里,哪里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她看见尸体倒下去的一瞬间,嗷一嗓子,叫出了声。
白萱给她这一嗓子叫唤的脑子嗡一声,险些没躲过面前人扫来的一枪,对亏解青谙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白萱回过神来的时候鞭子已经甩出,卷向那人的脖子,就在此时,斜刺里又杀出一个人,金光闪闪的枪尖狠狠地向她刺来,白萱避无可避,躲过这个躲不过那个,就在她准备拼着受伤也要弄死一个的时候,三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嗖地一下跳上了旁边那人的脑袋,而后就是一阵夺命连环爪,长枪当啷一声落了地,白萱鞭子也卷到了前面那人的脖子,她手腕一抖,将此人向旁边拽去,那人一个踉跄,正好撞上了一个迎面刺来的长刀,噗一身,血溅三尺。
白萱被凶残的溅了一脸血,也不讲究,身手抹了一把,转身看向那个胆敢偷袭自己的人,他的脸已经被三花挠成了血葫芦,杀猪似的嚎叫响彻屋顶,白萱啧了一声:小子,让你偷袭我,报应!
一个清风寨的兄弟看到此情此景,当机立断,直接给了他一刀,结果了此人。
白萱来不及表达意见,因为又一波的强敌已经攻了上来,聚义厅还算结实,这一番争斗下来,也没有什么毁坏,清风寨这些人被打的四散奔逃,此时在里面的人,除了解青谙和裴樱兰,加上白萱,最多也不过十个人,他们依靠着这个天然的屏障,完美的支撑了一个多时辰,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外面的敌人见攻不进来,就想了一个损招,他们打算放火,火焰蹿起来的刹那,白萱正在给解青谙检查伤势。
呛死人的浓烟冲进来的时候,众人这才惊觉外面已经着了大火,前面已然出不去了,有几个激灵的,转身就往后跑,结果推开窗户的一瞬间,几把长枪迎面而来,闪的快的避了过去,闪的慢的,就莫名其妙地交代了。
敌人这个方法虽然老套,但却很奏效,聚义厅里除了那几桶用来浇醒大伙的水,已经在没有任何水源了,解青谙紧紧地捉住白萱,好似一放手她就能跑了似的。
白萱反正是不着急,她一个拿了剧本的人,根本不在乎过程,反正最后他俩是没事,至于其他的人,命运早已安排,想改也改不了。
滚滚的浓烟顺着门缝源源不断地涌入,一门之隔的外面,火舌窜起来足有一人之高,单一的门板已经隔绝不了外面的热浪,干燥的木材在烈火中噼啪直响,只听轰的一声,聚义厅的门终于被烈火吞没,与此同时,敌人又发起了一轮猛攻,白萱又要护着解青谙和裴樱兰,又要防着偷袭,忙的左支右突,胳膊腿乱飞,真恨不得自己在长出四只手,一不小心,手臂上还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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