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影冷笑了一下:怎么,你是不是不敢啊,要不然我帮你,怎么样,我让全校学生都来围观一下你的样子,你说好不好?
说完,她向前走了两步,白萱不着痕迹地向墙角放扫把的地方退了一步。
佟影看见白萱这个动作,愉悦地笑了一声:江小缘,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儿,加入我们,怎么样?
白萱翻了白眼,看来这货还是怕自己把事捅出去。
佟影见她半天没有反应,不由地皱了皱眉:怎么了,你不想吗,那以后也就别怪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了!
说着,她举起了拳头。
白萱好像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一般又退了一步,与此同时,她右手向后一划拉,摸到了身后打扫把,而后,想也没想就抡起扫把朝着佟影劈头盖脸地砸了过去。
佟影万万没想到江小缘还有这样一手,她被那又脏又臭的扫把砸中的时候,那些尘封于记忆深处的东西好似烧沸的开水般咕咚咕咚全冒了出来校园里肆无忌惮的嘲笑、卫生间里毫无章法的乱打、座位上无缘无故出现的胶水,书桌里无以计数的蟑螂、衣服上各种彩色颜料,被莫名其妙扯烂的书本、老师看见了装看不见的表情......以及亲妈的各种咆哮,这些惨痛的记忆像电影快镜头般闪现在她那看似已经愈合了脑海中。
那些痛苦的、不堪的、屈辱的、想要忘记的、尘封于深渊的记忆都白萱这一扫把打了出来,地狱通往人间的封印被撕裂,无数个沉冤不得以昭雪小鬼哀嚎着,争先恐后地蜂拥而出,打破了这个世界上原有的和平。
啊佟影发出一阵不似人声的嚎叫,她张着大嘴,撕心裂肺地冲着白萱怒吼,好像要把这些年受的委屈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白萱被她这动静吓了一跳,手里扫把顿了顿,停在了她头顶三尺之处,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也不知道这三尺之处的神明会不会被这破扫把熏晕。
正如佟影所说,这地方就是喊破了天也绝对没人来,所以,尽管外面有许多成群结队看热闹的学生,也没有一个出现在这里。
凭什么,凭什么我一出生就要遭受这些,凭什么我就要被人欺负,凭什么他们都看不起我,凭什么我就活该被打,凭什么他们向我要钱,凭什么我就没有一个正常的家,凭什么那个小贱人就有爸,凭什么就连老师都看不起我,我要报复,等我有能力了,我要统统报复回来,我要让他们一个个都去死,不,死了太便宜他们了,我要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哈哈哈,江小缘,你就是我的第一个对象,这只能怪你命不好,谁让咱俩有同样的遭遇呢!佟影歇斯底里地冲着白萱嚷嚷。
白萱被她吵的脑壳疼,抬眼看了看身后那四个已经吓傻了的男生,等到佟影终于不吼了才说:哎,你们几个,没事把她弄走,我看这人病得不轻,你们要是没事干,就把她送到医院看看!
医院这俩字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雷区,只见刚刚还稍微安静了些许的佟影听到了这俩字后,瞳孔瞬间放大,双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掐住了白萱的脖子,恶狠狠地说:小贱|人,我弄死你,我今天要不弄死你,我就不性佟!
说着,她手上加力气。
白萱被佟影嘞得呼吸不畅、眼冒金星,她手脚无意识地在空中乱抓,好巧不巧,正好抓住了佟影的头发,白萱用力扯住了佟影的头发,拼命向旁边拉,她原本以为这样好歹能缓解一些力道,哪成想这动作更是激起佟影的凶|性,手上的力气也越发的大了。
后面四个男生已经被这场面吓得当场死机了,一个个立在那,好似四个歪瓜裂枣的木头桩子。
白萱眼看就要晕过去了,这时候,她的手忽然摸到了自己的衣兜,胡乱摸索间,也不知道摸到了哪张符,她拼劲最后一口气,死马当活马医,忍着窒息的难受,断断续续地念出了一句咒语,然后一发力,将这枚纸符贴到了佟影后脑勺上。
纸符贴上去的一瞬间,白萱顿觉那双掐在脖子上的手失去了力气,她呛咳几声,慢慢从佟影身|下爬了出来,就在这时,倒霉的杨方洲终于赶了过来,他推开四个木头桩子似的学生,一把抢到白萱身边,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回事?
白萱很想说你瞎啊,看不见,但她实在是没力气在说什么了,咳嗽了半晌,脸都憋红了,楞是没缓过来。
杨方洲进来的时候,白萱正好爬起来将佟影挡在了身后,在杨方洲进来的一瞬间,她迅速揭下了贴在佟影脑门后的符咒。
佟影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又想上去掐白萱,但被杨方洲拦住了,杨方洲让那四个傻了的学生将佟影弄回去,而自己则带着白萱回到办公室。
白萱一路咳嗽,终于回到了杨方洲的办公室,杨方洲也没问什么,将她安顿好后就出去,不多时,他又拿着一个请假条回来了:你写个假条,我和你班主任说一声,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这样总不是办法。
白萱这会儿已经好多了,她偏着头:你就不问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杨方洲摇了摇头:你要是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信得过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