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皇,儿臣在集市上与胡人淘换了棉花和甘薯种子,照着胡人传授的方法种植出来的,这棉花像云一样洁白柔软,十分防风御寒,甘薯皮薄肉厚,可生食亦可蒸煮做汤,十分美味,也很耐饥饿。荣楚面色平静的回道。
荣晟见他神情恭谦,完全没有以前的傲慢无礼,整个人沉稳了不少,这大半年来确实是改变了很多,且他又种出了这样利国利民的庄稼
想到这,荣晟忙扬手,大皇子平身,你给朕好好说说,这棉花和甘薯的种植办法。
谢父皇,儿臣遵旨。荣楚站起身,走到荣晟面前将详细过程说了一遍,并道:儿臣留了许多的棉籽和甘薯,想明年春天让京城的百姓都能种植,接着再逐步扩展到整个夏国,到时候,百姓就再也不用挨饿受冻了。
好好好!荣晟听完一叠声的说着好,挫了挫手,激动不已,如果真如大儿子所言,那就是举国受益了,比那小儿科的施粥布药可强了百倍不止。
真没想到啊,这个次次让他失望,伤透了心的嫡长子,竟能做出一番这么大的成就,这一刻,荣楚先前所做的那些混账事都被这件大功劳盖了过去,而且荣麓亦不是个良善的,若真的要原谅一个,他自然会选择原谅嫡子了。
嫡子从小到大让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精力,他之所以那么痛心失望,也是因为对他的期望太高太大,所以才无法接受他做的错事及说的混账话。
想到刚刚荣楚说到的繁琐种植方法,看着又瘦又黑的儿子,荣晟心中涌出一丝疼惜,皇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嫡子生来就养尊处优,这些日子是如何坚持过来的呀?
父皇,虽然耕作真的很难,但儿臣并不觉得辛苦,儿臣曾经犯下大错,伤了父皇的心,也让百姓寒了心,儿臣知错了,儿臣就想着能弥补儿臣犯下的错,为父皇为百姓做一件有益的事,哪怕再苦再累也都不怕。荣楚又跪下去一脸愧疚道。
郭青见状忙道:皇上,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大皇子已经真心悔改,还望皇上看在他如此为国为民的份上,就不要再生他的气了!
当初女儿将棉花和红薯拿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与荣晟的神色是一样的,震惊而欢喜,同时也为女儿感到高兴,女儿这段时间承受着闲言闲语陪着荣楚,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特别是当他得知那次妻女出事,给他送信的人是荣楚后,他心中就认定荣楚了,郭家一定会站在荣楚这边,助他重新获得皇上的恩宠。
郭将军,父皇生我的气是应该的,都是我年少轻狂不懂事,才会辜负父皇的期望,我不敢求得父皇的原谅,只希望父皇能保重身体,不要因为儿臣的不孝而伤了身子。荣楚道。
荣晟深深叹了口气,弯身扶起了荣楚,你能知错改错父皇很欣慰,罢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外面天寒地冻的,你就不要出宫了,就住在宫中与父皇商量明年耕作棉花和甘薯之事宜!
儿臣谢父皇隆恩!
真没想到荣楚竟然能种出这么好的东西来。荣麓让吕成想办法弄来了棉花和甘薯,看过这两样东西后,荣麓整个人都震惊了。
吕成脸色十分不好,道:原本以为他只是在地里瞎折腾,没想到真的种出庄稼来了,还是夏国闻所未闻的好物,现在整个京城的百姓对他是感恩戴德。
百姓对他感恩戴德便也罢了,可偏偏那些刁民要将本来就平息下去的施粥之事又翻出来说,拿本皇子与荣楚作比较,说本皇子假仁假义,荣楚才是一心为百姓谋福祉的好皇子。荣麓握紧手中的棉花,怒不可遏道。
吕成也怒道:可不是,一码归一码,既然他们都不计较大皇子打死人的事情,又为何要翻二殿下您的旧账,实在气人!
荣麓冷哼,那些刁民就是不能对他们太好,否则就不知道谁才是他们的主子,本皇子屈尊降贵,整日吃糠咽菜为他们省下银子来施粥布药,他们可有感念本皇子半点好?本皇子就出了那一次错,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一群白眼狼!
没错!吕成十分赞同他的话,想到现在所有的好名声和风头都被荣楚占去了,他不甘心道:二殿下,难道我们就坐以待毙吗?大皇子已经被皇上留在了宫中,如果照此局面下去,他很快就会恢复太子之位了。
怎么可能坐以待毙?本皇子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才有今天,岂会放弃?本皇子绝不会给荣楚东山再起的机会的!荣麓看向手中的棉花,眸光狠绝道。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好光景。
过年后,荣楚就出了宫,带着百姓培育秧苗,接着和大家一块耕种,全程参与指导,不辞辛苦,有问必答,十分有耐心,赢得了所有人的尊重和爱戴。
忙碌中,转眼就到了秋天,整个京城郊外地里的棉花和红薯都成熟了,一大片一大片的棉花就像雪花一般,地瓜地亦是一片翠绿,让人见了就不由得振奋。
在这期间,荣麓自导自演一场病重的苦情戏,也赢得了荣晟的疼惜和原谅,他又开始在朝中活动,只是他似乎得了教训,并没有再与荣楚争宠,也不与朝臣过分亲密,更没有在暗中对荣楚做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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