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哪来的奴才这般横冲直撞的,惊了太后娘娘的驾,着实该死,来人,拉下去乱棍打死!百合见主子受惊,立即指着地上的人大声命道。
两名太监走出来拖起那人就要下去行刑。
太后娘娘,饶了草民这一次,您美若天仙,菩萨心肠,就饶了草民这条狗命!那人大声的求喊起来。
余氏正准备走,听到他夸赞的话停了步子,转头看去,见那人长得眉清目秀,眉眼间竟与荣楚有几分相似,她眯起了眼睛。
堵了他的嘴,拉下去!百合以为余氏不悦,忙再朝太监喝道。
余氏扬起白净的手,等等。她走到那人面前,朝两名准备用帕子去堵那人嘴的太监摆摆手。
那两名太监立即放开那人退开一旁。
余氏看着跪在她脚下的人问:你刚刚说哀家美?
是、是的。他刚刚不过是为了活命,胡乱捡了一句平日里夸妻子的话来说,现在想来却有些后怕,垂着头小声回道。
余氏脸色缓和了几分,看着他道:抬起头来。
那人忐忑着将脸仰起,吓得脸皮都在颤抖。
余氏仔细打量着他,确实长得与荣楚有几分相似,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与年轻时的荣宪极像,脑中浮现先前在园子里看到那张绝色容貌,心中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又浮现了,她问:你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
草民叫林阿善,是从宫外被招进来伺候花草的花匠。林阿善抖着声音回道。
余氏面露疑惑,宫中不是有专门伺候花草的匠人吗?
百合回道:太后有所不知,他并不是真正的花匠,而是从宫外运土进来培育花草的人,当日入宫当日即离,不能待在宫中的。
是是,草民只是运送土肥,马上就要出宫了,请太后娘娘饶了草民这一次,放草民出宫去!林阿善赶紧求道。
他的妻子已经怀胎十月即将临盆,他刚刚就是担心她随时会生产,所以才走了神,没看到太后过来的。
余氏盯着他的身影,眸中有丝贪恋之色,她道你惊了哀家的驾,哀家若不罚你如何立威,不过哀家念你不是宫中的人,不懂轨距,便饶了你的死罪,这样,哀家宫中正有几盆奇花异草缺个匠人打理,你帮哀家把那些花草打理好,哀家就放你出宫如何?
谢太后,谢太后恩典!阿善一边磕头一边想,本以为小命不保,太后却只是罚他侍弄花草,太后真是个大好人。
只是他不知道,他认为的好人很快就将他投身了地狱之中。
太后,皇上只是让刘福海去领了十个板子,训斥了几句就放回来了。百合朝贵妃榻上闭目养神的余氏回道。
余氏满意的嗯了一声,这还差不多,本宫还以为他要偏帮着那阉人打杀哀家的人。
怎么会呢?皇上可是太后您亲手扶持的,若没有太后哪有他云太后的今日?皇上会念着太后的恩情,事事以太后为先的。百合道。
余氏问:皇上放了刘福海,那阉人没说什么?
他哪敢说什么?要不是皇上抬举他,他现在还在林场当奴才呢,哪能成为威风凛凛的大统领呀!百合轻蔑道。
那张妖孽一般的脸又浮现在脑海中,让她心里无比燥热,她坐起来不悦道:今年的夏天何以这般闷热?
今年确实比去年要热许些,娘娘,要不要让膳房进些冰膳过来降降暑气?百合问。
余氏摇摇头,那玩意吃下去也不过是一时解暑,过了那冰劲反倒觉得更热,不用也罢,去给哀家准备浴汤,哀家要沐浴。
是!百合应下就要出去传令。
余氏想到什么问:今日从园子外带回来的匠人在哪?
在前殿给兰花培土。百合转过身来回道。
余氏神色微异,道:晚点让他进来见哀家。
百合飞快看她一眼,低下头,奴婢明白了,会为太后打点好一切的。说完快速去准备了。
余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这位姐姐,这么晚了太后还要见草民是有何事?林阿善被百合带着往余氏的寝殿去,心中忐忑问。
百合道:太后找你自然是有事吩咐,你只管听命便是,勿要多言。
是!林阿善忙闭了嘴,低头跟在她身后。
穿过重重宫门来到了一间满室馨香的屋子,百合道:进去,太后在里面等你。说完转身出去,还把门给关上了。
屋子里纱幔层层叠叠,像进了迷宫一般,压根看不清里面的情况,林阿善每踩一步都如履薄冰,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到人,屋子里静如死寂,他心中全是惧意,受不住想转身出去,却听到了女子低沉的说话声。
还不进来,想去哪?余氏正躺在纱幔后的床上,慵懒的出声。
林阿善将心中恐惧压下,忙朝她走了过去,在床前停下,见帐幔后有一个人影坐了起来,隐约见得身影婀娜,他忙垂下头不敢看,低声询问:不知太后娘娘深夜让草民来有何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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