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楚神色未变,只是点了点头,本统领知道了。
果然如他所料,玉罗撞见了事情,应当是被余氏给关了起来, 所以才不能帮荣宪脱罪, 只是后面那么长的时间,她也是有机会说的,她却一直没有说出来, 却执意要嫁给他。
如果他猜得没错, 她应该是想用自己来弥补当年对荣家的亏欠,□□家要的不是一个公主的弥补!
顾章见荣楚听完他所说的真现后, 竟然毫无反应, 好像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一般, 要么就是他已经冷血到极致,要么就是伪装得太好,不管是哪一个原因, 荣楚都已经不是平常之人了,余太后恐将不是荣楚的对手,她很快要倒台了。
他庆幸自己刚刚把事情告诉了荣楚,保住了顾氏一族的安危!
想到这,他忙问:荣统领,犬子的卷宗?
荣楚似乎这才想起来,对吴七道:把卷宗交给相爷!说罢扬袍而去。
是。吴七将先前的卷宗拿出来递给了顾章。
顾章欣喜的接过,打开一看顿时呆住,这哪是什么卷宗,不过是白纸一张罢了,他这才知道是上了荣楚的当,顾不得身份忍不住朝那大摇大摆离去的妖孽男子破口骂道:你这个阉贼,你竟然敢骗本官!
顾大人还是省些力气想想如何承受皇上的雷霆之怒!吴七看着他道:三部会审的卷宗早已经到了皇上手中。
什么?顾章惊得险些没晕过去,他回过神来再想说点什么,见吴七已经跟着那妖艳男子远去,消失在了视线中,他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险些没吐血。
御书房。
岂有此理,堂堂官家子弟,竟然做出这等灭绝人性之事,他眼中还有王法吗?皇甫兴将桌子拍得砰砰直响,以彰显他已经怒到了极致。
一旁的宫人个个吓得巴不得自己是块石头,一丝声响也出不得才好,新皇向来脾气极好,少有发怒,今日这等滔天大火还是头一次见到,怎么能不骇人?
顾章跪在地上,整个人如置冰窖一般,汗水打湿了后背的官服,就连他面前的地上也是一滩水迹,足以见得他此刻有多害怕。
顾章,你身为一品丞相,竟知法犯法,纵容儿子如此荼毒百姓,你可知罪?皇甫兴怒瞪着顾章问。
顾章吓得声音都在抖,皇上,那逆子干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臣起先并不知情啊!
你不知情?皇甫兴都气笑了,看向下座那慵懒而坐的红衣男子道:荣统领,你告诉他!
是,皇上!荣楚站起身来,走到顾章身边道:顾大人还不知道,令公子已经将你招出来了,说一切都是你命他去做的!
顾章脸色大变,不可能,绝不可能,他是我儿子,是不可能会诬蔑我的!他想到什么指着荣楚骂道:是不是你诬蔑本官?你这阉狗,你不得好死!
这是你儿子的亲笔画押和手印,如果顾大人还是不信,可以让令公子与你当面对质。荣楚平静道。
顾章道:对质就对质,我不怕你!
荣楚朝外面扬了扬手,立即有两人将顾昊带了上来,荣楚看着他问:顾昊,你父亲说你诬蔑他,又说本统领诬蔑他,要拿你来亲自对质,你好好说,事情究竟是你所为,还是你父亲命你所为?
顾昊指着顾章道:父亲,当初你亲口命令儿子去屠的村,怎么会不记得了?难道事情败露,你就要让儿子一人背罪吗?世上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
畜牲,你不要上了贼人的当!顾章气得险些没吐血,我是你老子,你竟然帮着外人来诬蔑你老子?
顾昊冷道:你也知道你是我父亲,若不是真的听了你的吩咐,我又怎么会指认你?
顾章气得七窍生烟,扑过去就要打顾昊,我打死你这个逆子,你这个蠢货,你脑子被驴踢了,竟然会帮着外人来害你老子!
父子俩扭打在一起,热闹极了。
荣楚站在一旁,静静观望,眼中是淡淡的笑意。
放肆,御书房重地,岂是尔等扯打之地?皇甫兴怒得拍案大喝。
父子俩这才松开对方,跪爬在地。
皇甫兴怒道:好你个顾章,朕对你信任有加,你竟然滥用私权,枉顾人命,整个孙家村三百七十二口人的性命就让你们父子葬送了,你们到底是不是人?
皇上,老臣冤枉啊!顾章爬在地上哭喊道。
皇甫兴更是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你亲生的儿子亲口指认你了,你还敢喊冤?就算不是你下的命令,你身为一品大官,你儿子在你眼皮子底下干下这些荼毒百姓的事,你竟然不知情你也有罪,昏聩无能之罪!朕照样能株连你!
顾章匍匐在地答不上话来。
皇甫兴冷哼一声,看向荣楚道:荣爱卿,依你看,该如何处置顾家父子?
依臣拙见,顾章身为一品大员,知法犯法,罪恶滔天,可株连九族!荣楚淡淡回道。
顾章头皮都麻了,猛的叩起头来,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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