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也惊了一跳,玉罗从未这么晚过来过,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急?她朝林阿善道:去屏风后躲一躲,别出声。
林阿善应下,忙走到了屏风后。
他刚进去,玉罗就掀了帘子进来,正好见到一片衣角,径直就要朝屏风后走去。
余氏向前拦下她,你这大半夜的,横冲直撞的闯到哀家寝宫做什么?
母后,屏风后的人是谁?玉罗问。
余氏看了屏风一眼,道:哪有人?这寝殿就只有哀家一个人,哀家这睡得好好的,你突然闯进来,把哀家吓了一跳。
是母后把儿臣吓了一跳?玉罗看着脖子间的红印子,责问道:母后身为太后,一国之母,怎么能做出这等伤风败俗,有辱皇家颜面的事?你对得起死去的父皇,对得起大秦的列祖列宗吗?
玉罗,这是撞了什么邪,大半夜不睡觉,跑到哀家寝宫来胡说八道!余氏跌下脸来,先将了她一军,哀家行得正坐得端,从未做过任何背叛你父皇的事,也没做过愧对祖宗的事,反倒是你玉罗,大秦最尊贵的公主,老大不少的年纪,不肯嫁人,整日追着个阉人屁股后打转,这才是有辱皇家颜面,对不起大秦的列祖列宗!
母后,这说的是你的事,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都传到我耳朵里了,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不怕传到百姓耳中?玉罗气问道。
余氏撇开头走了几步,不过是些宫人闲得发慌乱嚼舌根子的谣传罢了,哀家问心无愧,什么也不怕!
皇甫兴是她一手扶持的,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敢对她做什么吗?他若敢,她立即就可以废了他,反正宫外还有好几个皇子等着当皇帝呢!
至于其它人,她是圣母皇太后,谁敢说她半个字?
她早年丧夫,正是虎狼的年龄,总不能守一辈子活寡,她都是后宫最尊贵的女人了,召几个男宠算什么?历来也有先例的事情,只是外人不知道罢了。
母后既然问心无愧,怎么不敢让儿臣看看屏风后面的人?玉罗说罢,再朝屏风后走去。
余氏忙拉住她,喝斥,你闹够了没有?看来是哀家平日里太娇纵你了,让你变得如此无法无天,半夜私闯哀家寝宫,来人!
百合和牡丹忙走了进来,太后。
将公主带出去,亲自送回宫,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出宫门一步!余氏阴沉着脸命道。
百合牡丹应下,向前拉玉罗。
玉罗甩开她们,看着余氏道:母后,儿臣劝你一句,多行不义,你好自为之!说罢不让百合两人送,自己快速跑了出去。
百合和牡丹赶紧追了上去。
余氏怒得一脚将桌子给踹翻了,这个逆女,就是我的克星!
太后何必动怒,公主不过受人唆使,等她日后明白了,自然会帮着太后的。林阿善从屏风后走出来劝道。
余氏捏紧拳头:都是荣楚那阉人,哀家一定不会放过他!
林阿善垂下头,遮挡住眼底的情绪。
荣楚侧躺在贵妃榻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把折扇懒散的煽着风,淡淡问:还有多少?
回大统领,还有三个!吴七看着名册上还未打勾的三个名字回道。
荣楚点点头,加快速度,这三个人一块除掉!
属下遵命!
荣楚收了煽子,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自从撕开贺章的口子后,朝中仗着有余太后撑腰,不服皇甫兴的那些大臣都先后出了事,被下了大狱,结果却是一样,都自请了宫刑,但能在那百日不见天日的蚕室里活下来的却是屈指可数。
荣楚并没有陷害他们,只是将他们暗中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抖了出来,那些事情,别说是杀头,就是灭族也够了,但皇甫兴仁厚,只是惩治了当事人及近亲,未祸及族人。
如今只剩下三个了,他想着,余太后那边应该会得到消息,要对皇甫兴出手了,好戏也要开始了。
怎么回事?哀家不过半月未曾涉及朝事,哀家安排在朝中的人就全部被拔除了?余氏得知消息的时候,最后三个人也被施行了宫刑,只剩下半条命了。她哪会不知道是谁在捣鬼,猛的拍在桌子上,那阉狗是再也留不得了!
她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御书房,对皇甫兴道:皇上这个皇位来之不易,理应珍惜,但你亲小人远贤臣,这可不是明君作派,岂不是要让哀家和你母后的心血白废?
太后所言朕不明白!皇甫兴装起傻来。
余氏面子功夫也不想做了,冷道:皇上将哀家提拔上来的人全部铲除了,这是在对哀家挑衅吗?
太后,朕何时要除掉你的人了?只是那些大臣犯事,朕只是依国法处置,何来向太后挑衅一说?皇甫兴觉得好生冤枉。
余氏怒道:怎么会这么巧,哀家提拔的那些人统统一齐出了事,而且最后都是被处于了宫刑,难道不是荣楚那阉人从中作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