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英顾不得细究心头一直翻涌的热浪,急切地道:殿下,一切都是那个妖女包藏祸心,故意勾引属下,陷属下于不义!殿下一定要相信属下啊。属下跟在殿下身边八年,殿下不清楚属下是什么人吗?属下绝对做不出如此有辱门楣之事!
李承祈虽说不信蒋英会做出这般下流事,却是更不相信良善贞烈的夏西琼会作出勾引诬陷之事。
她方才那一撞分明是使出了全力,全无要留手的意味,若是他没有及时拉住,她早已命丧黄泉。
他心下暗恨,经过这段时间的他们的相处,夏西琼总算将自尽的念头放下,偶尔也对他展露笑容。
此事一出,她又成了万念俱灰的模样。
这样的女子怎会为了陷害一个蒋英,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李承祈冷声逼问,胡言乱语!夏西琼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你?
他顿了顿,更何况,若不是你自己走去华西宫,难道还是夏西琼一路引诱你去的?
蒋英见李承祈明显不相信,心中慌了神忙道:殿下原先那么果决,却是因为夏西琼而变得犹豫迟疑,属下去华西宫是想为殿下除了那个祸害!却不曾想
李承祈冷哼一声,说的倒是冠冕堂皇,蒋英孤问你,既然你是为了孤去除掉夏西琼,怎会被夏西琼勾引住,压在她身上?
蒋英闻言一怔,蓦地想起那突如其来极大的力道,拽住他胸前的衣领将他往地上一扯。
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他未反应过来。
此刻细想,那力道分明是来自夏西琼。
他迟疑了一下,方缓慢地说道:是、是夏西琼将属下扯至地上。
话说出口却是连自己都不太相信,若不是他亲身遭遇这一切,他怎么会想到她那纤细的、仿佛不费吹飞之力便能折断的手臂竟藏着这般力量。
可笑至极,此话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天下人都会嘲笑我大延军队软弱无能,还不如一个女子!李承祈嗤笑,夏西琼一个养在深闺中的娇弱公主,竟能将你一个力能扛鼎的七尺壮汉扯倒在地。
蒋英见李承祈不愿相信自己,大惊失色前挪了一步,凄声道:殿下,您一定要相信属下啊!属下说的都是千真万确!
蒋英,你真是太让孤失望了。李承祈眼眸转冷。
他背负着手转身过去沉声道:来人,蒋英屡犯军纪,欺上瞒下,以军法杖毙处置!
一旁将士走上前将蒋英从地上扣押了起来。
蒋英脸色惨败,匍匐在地上挣扎着不肯走,沉声道:殿下,属下没有做!属下真的没有做过
他在军中一向以气力为名,几个将士都未能将他从地上押起。
李承祈蹙起眉头,剩下的将士忙快步走了上前直接将蒋英从地上抬了起来。
蒋英绝望地凄声叫喊,李承祈却是未有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精致的香囊从他的胸口滑落至地。
一股子甜腻香味突地弥漫开来。
蒋英一怔,这味道就是他在华西宫时闻到的。
联想到身上不停翻涌的热潮,他突然恍然大悟,殿下怪不得属下会暂时被那妖女迷住,这香味有迷情之效!这与我在华西宫闻到的香味一模一样,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夏西琼必定是不小心将这香囊掉落在属下身上,这就是她害属下的证据啊,殿下!
李承祈抬手示意将士将他放了下来,自己则亲自走到了他的面前捡起香囊在鼻尖轻嗅。
没过一会儿心头开始热了起来,眼前的视线也朦胧起来。
李承祈微蹙着眉头,吩咐手下唤来军医。
随军的太医拿出剪刀剪开香囊的一侧,将香料倾倒下来仔细翻弄。
随即他脸色一变揖手道:回禀殿下,这香囊中装有的香料奇箐有迷幻和迷情之药效,这奇箐虽有神奇的效用,味道确实古怪所以极为好分辨,但是这香囊中用大量月麟香加以掩盖,故蒋英将军未曾察觉。
蒋英接过香囊翻看,眼尖看见角落上绣有一个娟秀的琼。
他勃然大怒,果然是她,该死的夏西琼竟然用这般粗鄙的法子害属下!
蒋英转身将香囊献于李承祈,揖手行礼沉声道:属下平白无故遭受蒙冤,还请殿下为属下做主!
李承祈接过香囊,指尖轻轻摩挲着那个琼字。
他心下一沉面上却是无过多表情。
李承祈不相信夏西琼会害蒋英,可是这香囊是怎么一回事?
拜见太子殿下!和安公主方才醒了,现如今正闹着自尽!殿下要不要去看一样?一个华西宫侍卫快步踏进殿内躬身禀报着。
蒋英恨地牙痒痒,她设计陷害别人,竟还有脸闹自尽!还请殿下交于属下处置,这种蛊惑人心的祸水实在留不得,殿下。
李承祈将香囊攒紧于手心,瞥了他一眼,别这么着急,事情还未盖棺定论。
蒋英脸色一变,不可置信地抬眼瞧李承祈,殿下难道还不肯信属下吗?
他不等李承祈回答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属下这就当着太子殿下找她对峙,如今认证物证具在,看她还能怎么狡辩。
李承祈踏进华西宫时,夏西琼正蜷缩成一团在床上抽泣。
听见动静夏西琼抬眼看去,瞧见李承祈和蒋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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