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越是你吗?
岳城瞬间顿住脚步,浑身一颤。
时隔一年未见,她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不是意味着这一年以来她也曾想过他片刻。
夏西琼的声音由迟疑转为肯定,隐隐还带着些许欣喜,是你。一定是你,程越你终于回来了。
众人皆是向夏西琼投来了惊诧的目光,却见她轻轻推开了挡在身前的众宫女,一步一步地往岳城的方向走去。
脚步虽然慢,却是步步坚定。
夏西琼走至岳城背后,看着他的背影,她美眸湿漉漉地闪着泪光,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
众妃嫔宫人皆是微张了唇,面上的神情一个比一个丰富。
本来一直在谩骂的冯钰也噤了声,睁大了眼睛看向夏西琼,随即又扫了眼岳城。
程越垂下的手撺紧了拳头,强忍住回头的冲动。
却是在她轻声说出我好想你之时,他终究忍不住回头将她拥入进怀。
众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待回过神时皆都小心地打量了一下为首站着的皇后神色。
却见皇后抿着唇,极为镇静无怒气。
反而是冯钰怒气冲冲率先出声,好啊!岳城,原来夏西琼是你的旧情人,怪不得屡次阻挠本宫杀她!真正好一对奸夫□□!!
话音刚落,夏西琼冰冷的声音接着响起,放了她们。
冯钰瞬间噤了声看过去,却见夏西琼手持着一个精巧匕首抵住程越的喉间。
她娇艳的脸上柔情的神情早已收起来,只晶莹的泪珠代表方才众人看到的并不为假。
冯钰因震惊微张了唇,这、这夏西琼也太能演戏了吧!
程越瞬间有些不可置信地僵住了身子,随即藏在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黯。
也是,一年的时光早已能让一个人的心意改变。
更何况瞧着她的模样,李承祈应当是待她极好的。
他又何尝想做这般伤害她的事,只是军令在身,他不得不从罢了。
她认为这一把匕首便能擒住他,莫非太小瞧了他不成。
程越迅速出手想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却是被她用另一只手敏捷地挡过。
他惊诧地看向她,动作顿了下。
她竟是会武?!
夏西琼猛地将他推至墙边,他一只手被她挡着,另一只则是被强行压到了背后。
她赶忙低声冲着众宫人道:把他的手给我绑了。
众宫人搓了下因几度震惊而紧绷的脸,几个尼姑缓过神忙将庵堂备用的绳子取了过来。
只见夏西琼动作迅速熟练地将程越五花大绑起来。
程越从不可置信的情绪中缓过来,蹙着眉瞥了眼站在庵堂外有些无措的将士们,忙冷声吩咐道:不必听她所言
剩下的言语却是被夏西琼塞入的丝巾堵住。
他怔愣地看着夏西琼,她的容貌依旧如在西夏时那般明艳动人,只是眉梢眼角的淡漠神情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程越的心隐隐暗痛了起来,她虽如此待他,他却是分毫都恨不得她。
是他无用方才让她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短短不过片刻,形势完全转变了过来。
冯钰惊愣在原地,随后有些恼怒地瞪了眼绑在地上的程越,岳城你个窝囊废!竟是被一个女人这般简简单单地制服!你是不是也受了她美貌所诱,不忍心下手了?!瑢王怎么会任用你这样的人
夏西琼走了过去猛地甩了她几个巴掌,力道之大让她不由耳晕目眩了片刻,嘴角溅出了鲜血。
她刚又想开口谩骂,口中却是被随意塞住了条布。
心身具挫之下,她胸口猛地一痛开始半瘫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不过片刻她嘴中塞着的布条已是被浸满了鲜血。
夏西琼冷言看着冯钰像一块破抹布一般半瘫在地上,她已给过冯钰一个机会,是冯钰不好好珍惜。
夏西琼不想凭白脏了自己的手,冯钰如今大限将至。
如今是她自作自受,便任由她自生自灭吧。
总算庵堂中又重新恢复了安静,夏西琼将一切麻烦解决好转身看向门外的将士冷声道:如今你们的主将都被本宫扣押,你们还要负隅顽抗吗?
将士们犹豫了下,夏西琼倒也不急他们此刻就有所回应,又开口问道:皇后娘娘所带来驻守在山下的将士们在何处?
为首的副将反应过来,紧张地瞥了眼地上的程越忙回道:暂时被扣下了。
只要我们被安全送回皇宫,本宫便会放了岳城将军,这点你们不用担心。夏西琼淡淡道。
她看出为首的副将有些迟疑,微抿了唇又道:除非你们不想要岳城将军的命了。
就在僵持之间,又出了变故。
一名将士突然神色匆匆地从静安寺外面跑了进来,在副将耳侧轻声说了几句。
副将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极为难看地看了眼殿内的众人。
夏西琼一眼便有了决断,扬声道:若是你们如今弃暗投明,本宫会禀明太子,在危难时刻是你们护送本宫众人回宫,饶过你们一条命。
门外的将士纷纷对视了一眼,副将不由撺紧了袖口的拳头。
夏西琼看了眼一旁的皇后,得了首肯方又道:纵使你们不在意命,也不在意自己家的妻儿吗?如今你们所犯的是诛九族的大罪,皇后慈悲为怀,愿意饶你们及家中眷属一命,你们还不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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