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西琼盈盈水眸沾染着些许笑意扫了过去, 轻声道:有些账,我终究需要自己去收。
秦堔看着柳西琼抬起白皙纤细的手将门轻轻推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
心中却是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仿佛她这般一去便永远都不会回来。
秦堔轻声安抚自己,罢了就让她回去,最多不过一个多月时间他便能将柳西琼抢回来,他缓过神来从柳西琼的房间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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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人声鼎沸,包间内却格外的安静。
秦缜端着一杯酒独自斟着,一杯一杯下去栎忍终于见不得他这般,忙出口劝道:主子,您可不能再喝了。太医吩咐过了,您的眼睛要少碰酒才好。
秦缜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将杯中最后剩余的残酒喝去方才轻声问道:栎忍,你说那琴萝当真长画上那般模样吗?
眸光落在空荡荡无酒的茶杯中,就连他也不知晓如今来此地究竟是对还是错。
栎忍微颌首,回应道:这位琴萝姑娘据说是琼美人的流落已久的亲生胞妹,自是与琼美人长了一个模子来。
秦缜嘲讽地微勾起了唇,便是长了一个模子那又如何。
他抬起酒壶想继续斟着,外面的喧嚣却一下子静了起来,古琴突然响起,那声音松沉而远达,仿佛是由远古而传来的思念一般。
秦缜举着酒壶的手一下子便放了下来,抬眼看去却只见一名女子坐在台上弹着古琴,虽长得也是俏丽无双,可分明没有半处是与柳西琼相像的。
他不由微蹙了下眉头,黑眸中闪过些许失望。
那女子却是突然由散音转为泛音,琵琶的声音突然交融进去,那声音清清冷冷地宛若珠玉落在盘间那般清脆灵动。
随即只见一名女子身穿一袭湘妃色衣裙腰中系着一块绸缎,她怀抱着琵琶一面弹着一面缓缓而妖娆地从天而降。
她的衣摆随风而扬起如游龙惊凤,又如同一朵绽放的扶桑花在空中摇曳生姿。
她的面上戴着薄薄面纱,露出的双盈盈泛着春意朦胧,勾魂心魄,妩媚至极。
虽是见不得阵容,那偶尔露出白皙肌肤、翘挺的鼻子、殷红的唇,不由得让人遐想那纱下的姿色。
秦缜手上握着的酒杯瞬间落在了地上,碎片撒了一地,他却是恍若未闻只静静地盯着她的眸。
她的眸纯洁干净如三月泉水,却又璀璨清亮若星辰。
这眸子太、太像了。
栎忍看了眼秦缜,不由微叹了一声。
陛下如今的模样像极了他前些日子目瞪口呆的模样。
众人皆都屏气凝神地看着台上的美貌女子,生怕错过了半点精彩之处。
她的脚刚一触碰到地面,她便随着乐曲反弹着琵琶旋转起舞,宛如敦煌壁画的飞天神女一般明艳动人,纤细白皙脚腕上的铃铛随着鼓点应声响起,清泠泠地宛若冰凌相碰。
众人不由轻抽了口气,她的琵琶记忆已是精湛,却不曾想她竟还会反弹琵琶这早已失传的技法。
秦堔站在包间内紧紧盯着柳西琼,不由露出了惊艳欣赏的眸光。
柳西琼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晓的精彩,就连他也不清楚。
秦堔看着对面包间呆立的秦缜,微抿住唇更加后悔起为何答应帮助她重新返回皇宫。
不过以柳西琼的能力,就算没有他帮助也能轻松回去吧。
秦堔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即眸光更加坚毅起来,柳西琼还未回去,他几乎已经等不及攻进宫中将她抢了回来。
随着古琴最后一个散音结束,柳西琼将脚尖一顿,把琵琶抱在怀中盈盈微弯了腰,随即身影走进了后台。
台下的男人们瞬间又喧嚣了起来,纷纷抱怨着未能见到美人的面容。
主事妈妈笑吟吟地走上了台,她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摇钱树真是相当的满意,不用她细心□□那技艺已经是吟沁楼顶尖。
在公布出得价最高者方能有幸见得琴萝姑娘真面目的时候,下面的宾客纷纷吵闹了起来。
可当竞价开始,他们想起那带着春意的勾魂眸子来骨头酥得痒痒,纷纷叫起价来。
十两!
一百两!
一百五十两!
秦缜抿住薄唇静静地听着他们竞价,栎忍偷偷瞥了眼他见他没有叫价的想法,忙试探地出声道:主子?
秦缜像是叹息一般开口,栎忍,你说这世间真当会有如此相像之人?便纵使胞妹竟是连这眼神也如出一辙。
听说双生子都是心有灵犀的,就算是眼神说不定也一样呢。栎忍轻声道。
秦缜微闭了下眼,他们太聒噪了,去叫个能让他们静下来的价格。
栎忍躬身称是,随即往前走了三步扬声高喊道:一千两。
彼时竞拍不过才拍到五百两,便是五百两有些人都觉得贵了,不过是见美人一面又哪里值得起这个价格呢。
此刻栎忍的一千两瞬间让全场静了下来,主事妈妈笑得宛若一只盛开的菊花,笑眯眯地盯着栎忍的方向心中暗想道,当时将那琴萝姑娘如娘娘一般供着果真没错。
对面的包间却是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两千两。
站在阴影处的柳西琼看向那个方向微蹙了下眉,秦堔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她抬脚走到包间门口,门口的小厮见着她来了,连忙让路让她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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