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珠,你搞什么鬼!
夏凝安厉声吼道。
沈若离仍是不答声,只是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极其诡谲渗人,远远站在远处的古溪和景芝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
夏凝安被这渗人的笑声吓得胳膊都不自觉抖了起来,她这才抬起头去看身边人的脸,脸没有看到,映入夏凝安眼帘的,是一头散乱的长长的黑发,那黑发上还沾着些血迹,血水顺着黑发不停的向下流着。
啊!
夏凝安猛地跳了起来,石凳也被她带倒了,她止不住的后退,却被那凳子绊倒了腿,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也因此得以看清楚方才站在她旁边的这人的全貌。
夏凝安抬起眼眸,长长拖地的白色衣摆上点点鲜红血渍触目惊心,宽大的袖子低垂着,看不见手,越是往上,血迹越是浓,在胸口处,那白衣已是彻底被血染透了,而且还有血渍沿着胸口处缓缓向旁侧晕染,就像是新鲜的伤口一样涌着血一般。
夏凝安吓得呼吸都要静止,她整个身子止不住的抖动着,却还是忍不住想抬起头,最终也是抬起头了。
再往上,长长的黑发垂下来,完全遮住了脸,黑发上还有血水沿着发丝向下流动。
咯咯咯。
清脆的笑声牵动着长发一甩一甩的,血水流的更快了。
你你是什么东西!翠珠呢!翠珠!
沈若离也不答话,只是时不时的发出渗人的笑声,将头对着夏凝安,仿佛一直死死盯着她一样。
你滚啊!滚!
夏凝安抓起身边能抓的东西朝着沈若离砸了过去,却都砸了个空,心里更是害怕了,已经退到了凉亭边上。
身后就是莲池了。
沈若离缓步向前走着,稳住身形。
她特意选了极长极宽松的白衣,腿上动作轻微的向前挪动,且稳定着上半身的动作,在惊慌的夏凝安眼里看来,她就是在空中飘着一样。
滚!我不怕你,我不怕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别装腔作势的!我不怕你!
夏凝安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可嘴上仍是强势,但身体却是已经动不了了,丝毫不敢冲过来,只能以极慢的速度向后挪动着,企图拉开距离。
沈若离又是笑了笑,尖了尖嗓子,对着面前已经吓慌了神的夏凝安,冷声道:王妃姐姐,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我这也没死几天吧?还是你手上沾了那么多的血,早不在乎都有谁了?
夏凝安怔了一下,又沉着声音厉声道:贱人!是你们该死,你们都该死!是你们要和我抢!你们都该死!
呵呵呵。沈若离的笑声再一次变得诡谲,她抬起手,忽然鲜血顺着她的袖子喷涌出来,她的手上一片鲜红的颜色。
喷涌的鲜血顺着她的袖子滴落到夏凝安的脸上,又是一连串的尖叫声。
沈若离轻轻笑了笑:王妃姐姐,我的手好疼啊!你说,我的痛苦,该找谁倾诉好呢?
啊!你想干什么!夏凝安尖叫着后退。
沈若离再次不应声,只是笑着缓缓靠近她。
夏凝安不断尖叫着后退,一个不稳,终于掉入了冰冷的池水之中。
救命啊!夏凝安在水里不断扑腾着,大声喊着,却没有人被她的呼唤声喊过来。
沈若离仍是靠近,嘴里还冷笑着念叨着道:王妃姐姐,你还喊谁啊?我不就在这里吗?
你别过来!又是扑腾了好几下夏凝安沉入水中,再也没有探出头来。
沈若离已经走到莲池边了,她抬起手,甩了甩手上的血迹,其实是混了染料的番茄汁,闻了闻,还有番茄的甜味。
她做的这么粗糙的道具夏凝安也能被吓成那样,真是做贼心虚。
沈若离扯掉身上的白衣,又等了等,才纵身一跃跳进莲池里,将夏凝安捞了上来。
重新爬上岸的沈若离身上的番茄汁已经被洗掉大半了,只剩下染料的颜色。
景芝和古溪两人跑过来接应她。
离姐姐,你还管她做什么!她作恶多端,就算被淹死也是活该!景芝怨恨道。
沈若离笑着揉了揉景芝的脑袋,劝说道:好了,消消气,若我们随意草菅人命,和她有什么区别?况且经过今晚的事情,我们给她种下的这心魔,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解呢,若是早早就解了,下次再陪她玩一次这种游戏就是。
说到下次,景芝止不住颤抖了一下:还来?离姐姐,你真是可怕
三个人将夏凝安和翠珠扔回了各自的屋子里,翻身躲在屋檐上面候着她们醒来。
若是醒不来,还得找大夫。
想到这里,沈若离心里就觉得甚是麻烦。
好在很快的,两人都转醒了。
只是,沈若离没想到的是,夏凝安的承受能力那么差。
她昨夜那样拙劣的装扮,竟生生将夏凝安吓疯了。
夏凝安在屋内又哭又笑,时而又捂住脑袋将自己躲在桌子下面不敢出来,嘴里念叨的全是疯语。
是她活该!我还是觉得,只是疯了真是太便宜她了!景芝还是有些不甘心。
沈若离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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