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丰年弯下身,一把捞住她的腰带她站起来:跟我走。
唐绵绵眼前一亮,勾住他的胳膊站了起来:你不赶我走了吗
萧丰年道:我再赶你走,下一次我又不知道在哪个地方醒来了。
唐绵绵尴尬一笑,她问:那咱们去哪里啊。
萧丰年引出无煞,拉着唐绵绵向上一跃:去流云宗。
路上,看周围白云流动,唐绵绵问:去流云宗做什么你不怕他们杀了你吗
萧丰年道:我死不足惜,不过在死之前有些事我必须确认一下。
无煞剑划破长空猛地向前冲去,现在萧丰年的伤势已经大好,无煞的速度更是不用提,仅仅一个时辰,就路过了永固城。唐绵绵低下头,透过层层云雾,还能看到被毁掉的半条街。
她想着,幸亏那天没有伤到人,否则萧丰年又要愧疚了。
过了永固城,剩下的就是一片平原,偶尔有几个村子零星地坐落在小河边,袅袅的炊烟缓缓地生起,明明没有闻到气味,唐绵绵就开始分泌口水。
她想起和萧丰年在他家乡的那几天,也是这样的安静平和,只可惜以后这样的日子再也不会有了。
她抬眼看着萧丰年的背影,鼓着脸叹口气。
无煞正冲破着云雾,却猛然一顿。
唐绵绵的脸差点拍在他的后背上:怎么了
萧丰年眉头一皱,无煞猛地冲了下去。唐绵绵和他落在地上,她转头一看,是一处普通的农家院,然而和她前两个看到的不一样的是,这个农家没有炊烟,没有人声,寂静得可怕。可能早就没有人了
然而看到萧丰年皱着的眉,她觉得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她拉着萧丰年的衣角,小心地打开了木门。
一瞬间,小屋里的血腥气疯狂地1涌了出来。
萧丰年沉着脸,拉着唐绵绵猛地冲了进去。刚进屋两人的脚步就是一顿,屋内一片狼藉,鲜红的的血液淌了一地,连墙上都有泼洒的痕迹,唐绵绵的眼底全被血红占据,她的眉头也忍不住深深地皱了起来。
两人进了内屋,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约而同地瞠大了眼睛。
在屋里的墙角,一个农夫打扮的汉子不知死活,在床上,有一个猩红的人形。这人形没有皮肤,露出奇大无比的眼球,大张着嘴空洞洞地看着两人。明明看不出她的表情,却还是能感受到她死前的恐惧和痛苦。
从眼前的情景就能推算出来,有人闯进来扒了女主人的皮,然后杀死了男主人。
唐绵绵猛地偏过头,咬住嘴唇不忍再看。
萧丰年沉着脸伸出手掌,在手心里聚起一股气流,渐渐地,空气疯狂地往他的手心处涌入,他低下头看着那一点黑气,咬牙道:魔门!
唐绵绵想起一样死状的烟清,想起在铺了一地的人皮,气道:我昨天晚上也见到过,看来这都是有组织的。
萧丰年的面色更沉,他看向床上的血肉,刚想脱下外衫,就看到唐绵绵早已从戒指里抹出一件崭新的外袍,她的手轻轻一推,外袍飘落在在女主人身上。
萧丰年看着唐绵绵的眼眸光闪动,脸上的神色不自觉地缓和了少许。
他看向地上的男人,突然眉头一皱。
男主人身上毫无外伤,是否
想到这里。他走上前摸了摸男主人的颈侧,唐绵绵蹲在他身边,看他的表情似乎有转机,大气也不敢喘。
萧丰年道:他还没死。
唐绵绵顿时大喜过望:快救他!萧丰年在男主人的眉心上一点。
男主人猛地睁开眼,一口气提上来后倒在地上疯狂呛咳。
萧丰年拉起他:你没事。
男主人名叫牛一凡,此时看到两个陌生人,脸色一变疯狂地向墙角缩去:别杀我!别杀我!
他似乎吓得够呛,踹了萧丰年好几下。然而萧丰年自始至终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的手按在牛一凡的肩膀上,沉默地等着他恢复安静。
唐绵绵赶紧柔声道:大哥,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许是唐绵绵的声音太软,又或者她长得太过无害,牛一凡偷偷地看她一眼:你们是谁
唐绵绵道:我们是修士,偶然路过这里,就看到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牛一凡看起来防备褪去了很多,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的面上又浮现了惊恐。
昨天晚、晚上
他说到一半,猛然瞄到床上的人形,整张脸就像是裂开了一般,张着嘴却半晌哭不出声。
他推开二人踉跄地扑在女主人的身上,许是还有些害怕她狰狞的面孔身形微顿,然而看到她瞠大的双眼突然悲从中来,嚎啕一声抱住了她。
娘子啊!
他哭得太过凄厉,他妻子身上的血蹭到了脸上也不自觉,眼泪和血混合在一起,滴滴落在妻子的脸上。
唐绵绵和萧丰年站在原地,牛一凡的哭嚎声如同古钟一样,一声一声地撞进二人的心里。
这众生的苦,两个人似乎才品到一点味。
牛一凡哀嚎着抱着他的娘子,待情绪缓和了后,磕磕绊绊地讲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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