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朝回走,一开门就看到刘哥在冰箱里稀里哗啦的乱翻。
没有冰块啊!刘哥嘟嘟囔囔,哎哟那怎么办呢
孔心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金酉正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她快步走到冰箱的旁边,对着刘哥说道:我来,刘哥,你快到了要喂鹿的时间
可不是,不过刘哥神情复杂的看了金酉一眼,你妹妹的脚应该是没事,她不让我扶着,坚持自己走回来。
孔心笑了一下,臭毛病多,你不用理她。
有点肿,我给他敷一下就好了,孔心满脸真挚的看着刘哥,幸亏是刘哥你去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妹妹当时吓得都不会动了
刘哥连忙摆手,嗨,我也是正好路过,等会儿我喂完了鹿,再过来帮你们俩。
不用不用,孔心忙笑着拒绝,我们俩这时间还得等一会儿,而且也没什么体力活,真不用。
刘哥也笑了,你看你这两个小丫头,还挺要强,那成,要弄不了的就说话。
孔心忙点头,刘哥说着就朝外走,走到了门口,忍不住朝着金酉看了一眼,回头说道:你妹妹可真高呀,先前看着她瘦瘦的,没注意,今天站一块儿才发现跟我差不多
孔心自然接道:我也纳闷呢,你看我这小个子,她就跟吃了化肥似的,头发也是随我爸爸。
这么高的话找对象能好找吗
刘哥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孔心在冰箱里没有翻到冰块儿,最后没办法拿了一块冻肉出来,塑料袋一套,用毛巾给包上,然后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手,就进屋了。
金酉还低垂着头,只能看到一个发旋儿,他坐在沙发上,鞋子还没脱,但是今天穿的裤子向上拽了一点,能看到瓷白的脚腕红了一大片,肿了一圈,但并不是很严重。
孔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先将冰肉块放在沙发上,然后伸手在金酉的脚腕上捏了两把,将他的鞋脱下来。
孔心没有出言责备,她奇异心里一点气都没有,大概是这些日子,让金酉总是帮倒忙,给荼毒习惯了,他一天要不惹点祸,晚上睡觉孔心都不踏实。
而且在金酉的脚腕上捏了几下,确保他没有骨折之后,孔心满心都是庆幸,比起当初自己从马蹄子底下躲过的淡定,这份庆幸实在突兀。
不过这么多天,她也知道自己总是会为了金酉心绪大幅度起伏,感觉是挺操蛋的,但也慢慢习惯了。
活了一大把的年纪,加起来那么多个世界,孔心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刚入学的小学生,老师一个命令指哪打哪,老师一句夸奖能美出鼻涕泡,老师一句斥责就惊天动地。
而她的金老师此刻也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垂着头,躲避她的眼神。
孔心有些想笑,她刚才在操场里跪的膝盖疼,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将金酉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拿着冻猪肉在他的脚踝上冰。
两个人都沉默着,午后的阳光肆意的顺着玻璃照射在沙发上,整整好好将两个人框进去。
金酉越是这样蔫巴巴的,孔心就越是觉得好笑,边缓慢的挪动冻肉的位置,边时不时抬头去看金酉。
不过金酉对上她的视线之后,就会飞速的离开,孔心就越是想逗他。
毛巾是白色,孔心光顾着用眼睛跟金酉玩捉迷藏,没注意到她手心的血迹,有一些沾在了上面。
金酉的视线被孔心追逐得无处可躲,无意间落在毛巾上,然后便僵住了。
孔心手里拿着冻肉,也算是给自己的手心止疼,见到金酉的视线定住,还以为他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笑了一下,耐心的解释,这是在给你冰敷消肿,我见药抽屉里有红药,等会儿再给你喷一点,走路就不会
孔心说到一半,突然金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力气用的还不小,不由分说的拿掉了她手上的冻肉,然后将她两只手的手心都翻到向上。
盯着孔心手心里破掉的伤口,久久都没有动。
孔心挑眉,看着金酉,好奇的等着看他有什么反应,等着等着,手心上突然一热,接着一阵刺痛。
孔心却并没有去理会刺痛,直接勾住金酉的下巴抬起来。
看到他大颗大颗涌出的眼泪,眨了两下眼,有点懵。
不是孔心不傻,金酉摔下马都没有哭,自己咬着牙不让刘哥扶走回来也没哭,这会儿哭了,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疼。
再结合他水雾迷蒙的小眼神儿,还有微微下垂的嘴角,孔心连忙安慰道:你看你哭什么,我又没说怪你,况且我的手也不怎么疼
空心孔心下意识的伸手去抹金酉的眼泪,眼泪沾到伤口上,刺得她直呲牙。
金酉轻轻地按住孔心的手,捧在下巴的位置,嘟着嘴唇,朝着她的手心吹气。
丝丝缕缕的暖,吹拂在手心并不能缓解疼痛,却将孔心的心险些吹化。
娃娃
孔心慢慢凑近金酉,透过阳光,极近极近的也朝着金酉的睫毛吹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