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肮脏而又伤痕累累,一看便知在此地关了许久。
救救我一个男人呻`吟道。
唐思思回过神来,爬远了些继续看,只见一个人与自己相对趴在地上,虽然那张脸污渍斑斑,但能看出就是刚才芬利给自己看的照片上的人有着不良记录的校工艾伦。密室更远些的地上,还散落着几件女孩子的衣服,但由于角度问题,她不能确认里面是否还有其他人。
密室外只有一道门闩,没有锁,所以只要拉开门闩,就可以把里面的人放出来。但唐思思可没有勇气这样做,她现在只是一个12岁的小女孩,而里面却是一个有犯罪前科的成年人,鬼知道他为什么被关在里面,说不定一出来就会掐死自己。
唐思思扫量四周,发现正对铁门的地上有四个深深的点儿,一看就是薇薇安安置画架的地方。于是她脱下鞋子,摘下一只袜子套在手上,抹平了地上的画架痕迹和自己的足迹。
然后唐思思重新穿上了脏兮兮的袜子,跑回大厅,先将那几幅画藏进了公共鞋架布满蛛网的柜顶警察二次搜索的时候,如果找到这几幅画,唐思思可没有办法解释。
处理完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痕迹和画作之后,她才冒着滂沱大雨,一路跑向了正在外面收集证据的芬利。
芬利发现了她,立刻将她抱进了可以遮雨的警车:薇薇安,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唐思思点了点头,抬手指向大厅。
于是芬利和唐思思共用一把伞,尼克也打着一把伞,两人在唐思思的指引下发现了暗道的入口,皆是一惊。
尼克问:这下面有人是吗?
唐思思点了点头。
于是尼克对芬利说:你和她留在这里,我下去看一看。
但是地道里有着更为密集的岔路,除了已经走过一遍的唐思思,其他人恐怕很难找到里面的艾伦。
想到这里,唐思思趁人不备,一下跑进了暗道。尼克和芬利连忙在后面追。她止步于最后一道铁栅栏门前,靠在一边,指给匆匆追上来的两个人看地上的那只手。
芬利连忙抱起唐思思,尼克则小心谨慎地打开了铁门,原来密室里面只有艾伦一个人。室内的地上有着大片血迹,从出血量上来看,绝对不会只属于艾伦,而另一个伤者呢,究竟在哪里?
因为数日没有进食,没有饮水,艾伦的身体非常虚弱,已经失去了意识,不可能回答这个问题。尼克把人翻了过来,确认依旧有鼻息,便拿出对讲机想要呼叫救护人员,可按了两下却没有信号。
你保护现场,我叫救护人员下来。
听到芬利这样说,尼克点了点头,看向唐思思:谢谢你,薇薇安,你帮了我们的大忙。你是怎么知道他在这里的?
唐思思腼腆地把头埋在芬利的肩膀上,又开始假装自闭症
芬利把唐思思抱回大厅,交给匆匆赶来的老师,指挥其他人拿来警戒线,拉出一条直通往底下门扉的道路,然后才指挥众人携带工具下去勘察。
警察们惊喜有了线索的时候,唐思思的脑子里却乱如麻,莉娅依然失踪,被警方列为嫌疑人的艾伦却被薇薇安关在了地下,莉娅、艾伦和薇薇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老师遵从芬利嘱托,把唐思思送往一楼活动室,唐思思刚刚帮助警察发现了失踪的艾伦,警察一定会再次和她谈话,她决定把自闭症装到底。警察还没来,唐思思便在活动室里四下闲看,却意外地被报刊架上的一张报纸吸引了视线。
唐思思抽出这张报纸,目瞪口呆。
这是一张前天发行的《财经时报》,财经版块的头条新闻是法国切诺德家族遗产纠纷案今日落幕,新闻内容是知名律师Ely大展身手,帮助家族长子获得超过半数的股东支持,让切诺德银行避免了分崩离析的命运。
报纸上那个在法庭之上侃侃而谈的人,自然就是沈明。
这上面还有Ely现在落脚的酒店名称,不过他如今远在法国,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赶过来的。
唐思思拿着报纸跑向活动室前台,用座机拨打查号台电话,拿到了沈明入住酒店的总机号。
然后她再次拨打了沈明入住酒店的号码,用稚嫩的语气对前台说:我想找Ely先生。
请问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唐思思知道这是公用电话,可能被警察查到通话记录并回拨,所以继续对酒店前台装小孩子:我要感谢他对我们孤儿院的资助。
好的,请稍等。前台没有拒绝唐思思的要求,直接把电话转进了沈明的房间。
对方问候了一句你好之后,唐思思压低声音试探着问:沈老师?
唐思思?你在哪里?
我唐思思刚要说话,却看见芬利推开了门,于是她秒切到小孩子地语气:我想要一些油画颜料。
电话对面的沈明迟疑了一下,忽然就换上了另一种更缓和的语气:好的,你们会收到更多的颜料的,嗨,把电话给你身边的大人好吗?
唐思思直接把电话交给了芬利。
芬利感到有些尴尬:抱歉,我不是这里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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