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谟拉比道,你醒一醒,这任务不能临时改。
为什么不行啊之前都有世界可以临时改!
魏小江一想到关承那冷着的脸,爱个屁啊,让他去爱钞票。
之前因为大前提认知问题,现在是你把问题搞砸,魏小江,你认真点!汉谟拉比教育道。
魏小江哀叹一声,难道我还不够认真,还不够委曲求全,还不够忍辱负重,还不够
算了,去你妈,老子先去享受两天花花世界。
下午周文抵达,将要去的慈善义演简单提了一下,却见沈为欢精神不济,要么我们不去了又自言自语的左右为难,可这是您按月都要去的,临时不去,说不过去。
魏小江摆手,有气无力地道:那就去。
就当散散心了,反正他也就是去当嘉宾坐在那儿做样子。
其实按照原来的故事走向,沈为欢一离婚就直接将文港两地的事务了结,搬去南法。
可怜魏小江还要拖着沉重的内心去搞交际。
但一去,还算开心。
这次义演有不少小明星到场,有几个颇伶俐,先前不认识沈为欢,主办的活动一结束,倒有些熟络,纷纷过来打招呼。
魏小江看着俊男靓女,心情不错,要合影要自拍都允了。
搁在从前,沈为欢还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放松和随意过。
周文在旁边跟着都极惊讶,心道,沈先生这是怎么了
突然之间的,好像比以前都要开放不少。
魏小江不是没看到周文的惊讶,但他心道:老子失婚,找点乐子你就另眼相看
不过到底没有太过火,推了几个邀约,赶着点回家吃晚饭。
思前想后,准备研究关承,但魏小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反正关承搬出去,魏小江吃过饭,直接进入他的领地。
那边只剩下一个小姑娘雯雯照看着,看见沈为欢,便低着头道:先生要找什么吗
魏小江摆摆手,径直去了关承的卧室。
这儿他熟悉,很多东西都是沈为欢亲手置备的,他记忆里很清晰。
不得不承认,沈为欢将关承改造得很彻底,至少现在的关承品味堪称一流。
三十五岁左右的男人里,能有这种程度的老底子的豪门气质,都已经算是罕见。
不过,关承的确也本就是人中龙凤,岁月沉淀之下的风度,也不是一朝一夕可练就的。
魏小江扶着窗边的沙发坐下,这儿与他那边的卧室是对角线,照样是大面落地窗,风光也相近。
只沈为欢的那里,只一张床;关承这里则装置着一个大书架。
书架上的书都还在,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人只是去出个差。
魏小江在沙发上坐了很久。
久到关承的助理欧阳打电话给雯雯取东西时,看到沈为欢孤零零地单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托着下巴。
那过分英俊的面庞对着窗外,叫人禁不住心疼他的忧郁。
雯雯不敢打扰沈为欢,只轻轻取了床头被落下的一份文件。
出去给欧阳打电话确认,说完正事,末了她多了一句嘴:先生这一阵真的不回家了吗
文件是关承赶着要的,欧阳就站在办公桌边听电话:这我不清楚,要么我问下老板
欧阳还不知道关承和沈为欢离婚、搬出市区豪宅改住公司附近酒店的事。
听到欧阳的话,关承抬眸,扫过他的脸。
欧阳解释道:家里问,您今晚住哪里
怎么关承淡淡问。
欧阳问雯雯:老板问怎么了
雯雯想了半天,才说:入夜后,沈先生一直坐在先生房里,一直没出来过。
欧阳略惊讶,他将这件事告知关承,却听他头也没抬地道:知道了。
欧阳迈出办公室,没见到关承捏着合同的手指实在是太过用力,关节都发白了。
关承再也看不进合同上的任何字,似满纸都只写着沈为欢三个字。
而沈为欢找自己谈离婚的画面历历在目。
关承对时间很敏感,他是一个绝对高效主义者。
他至今都记得,那夜里进门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三分,沈为欢从西边居所到自己房间来敲门,则是四十分左右。
显而易见,沈为欢掐着时间在等自己。
沈为欢要求去书房谈一谈,关承同意了。
他喝了点酒,垂眸看比自己稍矮一些的沈为欢时,一眼就看到他柔韧白皙的身躯被包裹在深蓝的丝缎睡袍中。
沈为欢不需要工作,也不喜户外,鲜少见光,皮肤一向白。
那天晚上,关承才意识到,沈为欢已经三十一了。
距离当年惊鸿一瞥,已经过去整整四年之久。
后来,关承靠在沙发中,看沈为欢坐着,单手落在扶手上,恳切地将他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说:人这一辈子其实很短暂的,钱是可以源源不断的赚,但找一个能互相扶持过一辈子的人,真的很难。
关承蠕动嘴唇,却没有开口。
他这辈子最大的乐趣就是赚钱,买地买楼,单凭千万资本撬动整个百亿市场,资本博弈所带来的快感远不是人生其他任何事可以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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