荹悌看向他:你有什么话就说,吞吞吐吐做什么
掌门扯了扯嘴角,心中更加悲凉,当初荹悌借住在他们门派时,对门派中叫得上号的人都是客客气气,对他更是尊敬有加,如今却变得对自己呼来呵去。
荹悌师兄,不瞒你说我刚才受的伤有些过重,如今能发挥的实力不到平时的一半,平时我便已是师兄的累赘,如今这样我跟着师兄,实在怕更加拖累师兄,所以
所以你想与我分道扬镳
不不不,师兄你误会了,以我这实力实在不敢说出分道扬镳这种话来,只是我实在是所以,我想由我留下来引走那些人,师兄你先往别的地方去。
荹悌看着他不说话,双眼微眯,好一会才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与我虽说是师兄弟,但你在我心中一直是我的兄长,如果你也是因为与我一起才受的伤,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人不管呢
不,这次密境疯神大人对你一定抱有希望,怎么敢因为我而拖累师兄落败
你真的觉得留下来,不与我一起走
回师兄,我已下了决心
他话音刚落,便觉刚愈合的腹部又一次巨痛,他低头便见荹悌的左手正紧紧扣住他的腹部,伤口在他的指间重新裂开,逐渐加深。
荹悌师兄你
不等他说完,一股巨力将他掀翻出去,他直直向着断崖深处坠去。
荹悌的话语还飘荡在他的耳边:既然你这么大义,我也不好再阻拦你,引开那些人就交给你了。
掌门一路下落,这断崖除了荹悌所找到的那一块藏身之处外,其他地方居然都平整得很,别说躲藏,完全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
掌门勉强止住腹部伤口的流血,人也落到了山崖下,这里是一处密林,到处危机四伏,而断崖上那些寻找他们的人必定也发现了他。
他必须在那些人来到之前找到藏身之所,还不能招惹到这密林中的存在。
他最后看了一眼断崖上方,心中不可能不恨,他不过是想与荹悌分开来走,以免像其他人一样遭到他的毒手,怎么也没想到,荹悌居然会直接和他翻脸。
想想也明白荹悌为什么敢这么做,这些表面功夫对他来说愿意做就做,不愿意就撕破脸,反正他是疯神唯一的徒弟,而这三千小世界又有谁敢忤逆疯神。
就算疯神深明大义,但他高高在上,神宫中的众人都无法见他一面,更何况其他人,就连自己也不过是那日在药田里惊鸿一瞥罢了。
掌门咬牙将所有的恨意吞回肚子里,他现在能做的是想办法活下去,报仇什么的,现在想都不要想,想了也没有任何意思。
他吞下一颗药丸,刚才治疗伤口已经吃了两颗,又给了荹悌那狗东西两颗,这是救命的药,不能再浪费了。
想到给荹悌的两颗,又想到他后来才说疯神有给他额外的东西,掌门狠狠啐了一口:呸,真是喂了狗!喂狗还能看它摇摇尾巴,喂了那狗东西还差点送了命。
他一边低声谩骂一边小心游走,尽量找一些杂草茂密没有活物活动的地方行走。
肚子上的伤口简单包扎已经止了血,却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让伤口愈合,一个是节约用药,一个是节省法力。
他到现在也就在突石上打座了大概半刻钟,聊胜于无。
且不说掌门如何胆战心惊在密林中苟活,另一边,荹悌将人扔出去后,自己也迅速离开。
他早有计划,虽然丢掉一只手臂不在计划内。
很快他又找到了另一处隐藏之地,居然就在悬崖上方,甚至还能听到那些人吵吵嚷嚷的声音。
这是一头灵兽的巢穴,主人似乎已经离开多时,不过依然留下了强烈刺鼻的气味,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这处巢穴才没有其他灵兽来侵占。
也正好便宜了荹悌。
你去哪里斜躺在地上的荹悌缓慢起身,看向跳向洞口的翠鸟。
他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
翠鸟歪头看他,几秒后又歪向另一边,之后又向着门口跳了两步,吱吱叫了几声,呼啦一下飞走了。
荹悌紧跟了几不来到洞口,见到翠鸟悄无声息的落在外面的树梢上,又跳到了附近的几颗树上,不久后它飞回来,带回一颗灵果。
荹悌捏着那颗灵果,看着翠鸟,灵果在他的指间翻转,突然,他将灵果捏碎,果法不断滴,最后他将果皮扔到地上。
翠鸟依旧歪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他做什么,见荹悌一直没有动弹,翠鸟自己跳过去将破碎的灵果叼起来,下一秒灵果消失。
翠鸟侧身用尾巴对着荹悌,又低着头,荹悌只以为翠鸟是自己将灵果吃了下去。
翠鸟又叫了一声再次飞了出去。
他怎么突然防备起我来了。眼镜飞出山洞在树林中跳来跳去。
可能是因为你刚才引来的人够让他起疑吧。
看来得多摘几次果子了
眼镜的语气有些无奈,他本来想趁荹悌不留意直接飞出去找到那个掌门,将迎昭给的一些东西送给他,免得他那么随随便便就死了,结果现在生生被荹悌拖住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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