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博爱,还是心太小,很多事情容不下,随之一笑而过不放在心上。苏秣的态度宛若在说:我早知道你要走,所以我不在意。
不在意吗
秦岳。
男人从沉思中脱离,啊
苏秣好笑道:我的手不是石头,你这么用力抓,会疼!
秦岳松开了,对,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还疼吗
苏秣反抓住男人的右手,傻子才会因为坦荡而不安,什么都说开才能更好迎接美好新明天啊。
松开的手又重新紧扣。
我不疼,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出口
本该势如破竹一口气吼出来,兜兜转转一大圈瘪掉了,何况秦岳心中不安,最后他把失落掩盖起来,只道:以后你还做面给我吃吗
苏秣否决道:你都要走了,我还用继续做吗
秦岳无措道:我,我,我不知道,对不起。他眼神直视地面,勇气这玩意就像火柴,一点就着,一吹就灭。
苏秣笑着松开了秦岳的手,他可以迈开前面的九十九步,但最后一步,原谅他那么一点小心思,他希望迈出那最后一步是秦岳。
他哈了一口气在手心,暖气转瞬即逝。
真冷啊。这个天不会好了。漫长,寒冷,看不到尽头。
他把插回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快走吧,今天回去睡个好觉,还有新年红包。
红包是苏秣事先准备好的,祝秦岳先生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还有新年快乐,这是我给你的好运。
苏老师笑得很开心。
开心到秦岳的心脏泛酸。
秦岳把手举高,苏老师,我有事情要报告。
苏秣道:说吧。
苏秣,我可以喜欢你吗
苏秣,我特别喜欢你,你知不知道呀。
秦岳红着耳朵拿手戳了戳苏秣胳膊:苏老师,给个回应呗,能不能在一起,我喜欢吃你做的面,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做你的男朋友,我答应伯母要好好照顾你,一辈子。这一辈子永远在一起。
他想把给最赤忱的心意传达给男老师,喜欢的心意早已溢满胸口,整个脑子里想得全部都是那个姓苏的老师,如果这是喜欢,他甘之如饴。
苏秣拿手擦了擦眼角,笑得时候眼泪突然掉下来,真莫名其妙,秦先生您看我像傻子吗,您啊摸摸我胸口。
跳的真激烈。
喜欢你的心情就和跳动的心脏一样,除非死亡宣告,否则刮风下雨,阴天打雷或者山崩地裂,河水倒流,都不可能松开。
秦岳摸着苏秣胸口,苏,苏,苏老师,您您是不是
男老师主动补全:嗯,喜欢你,只喜欢你。
明天不用走了,以后每一天都可以窝在家里吃面条,会发光的苏老师终于变成他一个人的,秦岳躺在床上觉得不真实,做梦似的,没被拒绝,没挨揍,他们就这样轻轻松松在一起了。
秦岳抱着他的手乐了一晚上。
傻笑笑了一晚上。
苏老师。
苏老师
苏老师!
一边傻愣愣笑一边喊着年轻男老师。
苏秣捂着连不忍直视这个小蠢蛋,早知道不这么早答应了,别把人乐出啥毛病来。
苏老师,你你打我一下。躺在被窝里秦岳还觉得不真实,这么好的苏秣这么就这么容易给他得到了。
天上会掉馅儿饼吗
苏秣用大力弹秦岳脑瓜,成功听到男人倒吸一口气,疼吧,现在能把心放进肚子里了吗,岳岳啊,大晚上的折磨人啊,我好困,早点睡了。
秦岳:嘿嘿嘿。
苏秣:他老攻傻了。
坦白心意后两人一夜无梦睡到第二天早上。
苏清被系统扰的做了一晚上噩梦,人心底的恶念放大十倍、百倍、千倍。
倒塌的危楼砸死了数百人。
头颅以上的部位被压的粉碎,血肉模糊只剩下了脑门以下的部位,那一堆血腥器官的混合,恶心得要吐。
他站在世纪大楼中心。
病毒插着两个翅膀腰身一遍成了苏清梦里的神,他们长着一样的脸除了所处的位置不一样,它高高在上,而苏清低到尘埃里的一颗沙砾,经不起风流,任由倒下的落石砸中他的身体。
病毒问:你想救他们还是救自己
苏清艰难吐出一口血水,他,他们,救他们。保护人民是他的责任。
病毒冷笑着,他一抬手所有人都死了,肢体四分五裂,脑袋开花,你救不了他们,你只能就活你自己。
或者说,你根本不想就活他们。
苏清痛哭道:不,我没有,我想要救活他们。
你是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他嘶声大喊。
迷雾散开,洁白的衣裳,巨大的鸟人挥动翅膀,病毒不满,人类果然难缠,你真懦弱,你私心里是这么想的,不然你为什么救不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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