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的动作极是利落,很快就让人把东西拿了上来,两尾肥美的鲈鱼,虽然开封并不算养鱼的好地界,但玉小松是京城名店,自然有些看家手段。
待到小二下去,白玉堂已经净手拿刀了。这鱼脍,说白了就是鱼生,吃的就是个鲜味,谭昭以前跟着左轻侯学过天下第一的鲈鱼脍,自然能看出白五爷是个熟手。
要是他没伤了手,也能做份鲈鱼脍吃吃。
系统:宿主,建议你不要吃这份鲈鱼脍。
[为什么]
系统:宿主你终于理我了!嘤!
[好好说话!]
系统:那刀,杀过人!现在,还抹了河豚毒。
什么!
白玉堂一刀划破鲈鱼的腹部,切口完美,并未造成任何的破损,可这一喊,险些没收住刀锋,差点就划伤了手。
周兄
谭昭上前两步,烛火下那一柄长长的鱼刀闪烁着诡异的冷光,他索性将双眼的素纱一把摘下,对着人道:白兄,我怕是没有这口服吃这鱼脍了。
白玉堂从没见过好友这般神色,他下意识地放下刀,又下意识地将眼神放在刀上,这刀:这刀有问题
那是大大的有啊,谭昭伸手又把素纱系了回去,这才开口:五爷,咱们可能吃鱼吃出凶手来了!
第180章 别逼我出手(六)
白五爷当场就气煞了,只他越生气时反而越冷静,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沉浸了下来:走!我们去厨房会会这位凶手!
谭昭自然点头。
两人开门出去,方走到二楼,就看到大门口一红色身影带着一列官差前来,白玉堂眼神一眯,立刻道:展御猫,你们怎么
不好!白兄快走!
谭昭话音刚落,便见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如惊鸿游龙般飘过,不过转眼就消失在了大堂,后面的官差显然训练有素,立刻训练有素地守住各个入口。
小二!
小二正忙着温酒呢,回头一看是位年轻公子在唤他,他自然是认得这位公子的,和白五爷一块儿来的,眼睛上还带着块纱布,显然是双眼有疾,他一见立刻跑过来扶人:哎哟这位大爷,当心点!
多谢。
小二最喜欢有礼貌的大爷了,虽然他干着跑堂,但也绝不是轻贱人啊,谁不喜欢被平等对待,闻言脸上愈多了几分真诚:大爷您这是要去茅房也怪可惜的,这般的人瞎了眼,老天爷果然不公平。
谭昭被噎了一下,这才摇头:不是,想问你件事。
小二心里狐疑,面上却点头应下:大爷你尽管问,小的若知道绝对知无不言。
刚才你说做鲈鱼脍的厨子回乡了
是啊,他以前从不请假的,据说是老娘病死了,也是怪可怜的,四十多了还没娶亲,也不知道他每天拼命存钱是为什么。小二自觉说得有点多,便截住了话头:但薛大厨的刀工是真好,这满京城他称第二,绝没有人敢称第一的,平时王公贵族要宴请宾客吃鱼脍,都是来我们玉小松请薛大厨去做的。
谭昭眼睛微微一闪,只是被素纱当着无人看到:那他会做肺鱼吗肺鱼,也就是常说的河豚。
原来是打听这个啊,小二立刻点头:那自然是会的,客人您是外地来的吧,倘若能等上两日,薛大厨也该回来了。
谭昭自作出食客模样:这般快他是什么时候请假的
小二托着腮回忆了一下,这才开口:有小六日了吧,头七一过就该回来了。大爷您要等吗若是等,小的替您拿号排时间。
谭昭耳朵微微一动,唇边露出好看的笑容:怕是不用等了。
小二不懂,下一刻他就身子一轻被人卷到半空中,他吓得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这位瞎眼的大爷带着飞了起来,而他们刚才站的地方,一柄钢刀直穿而过,阴冷的刀光像是索命的无常一般望着他,小二吓得腿都软了。
啊打斗声由远及近,厅堂里的食客立刻惊恐地往外涌,还有些女客,尖叫的声音几乎要把顶掀起来。
小二,你先出去。
小二现在看瞎眼大爷就跟看菩萨似的,闻言立刻拜了拜,忙刺溜一声不见了。
什么鬼。
玉小松并不算开封最好的酒楼,但绝对是文人墨客最喜欢来的酒楼,这一慌乱简直比闹事还拥挤,谭昭刚落地的地方是小角落里,根本就出不去。
索性,他也不怕什么大刀大剑什么的,直接就站在原地没动。
可谁知道啊,他没动,刀剑却要往他身上跑。
不许动!否则杀了你!
谭昭低头一瞧,一柄熟悉的鱼刀横在他的颈部,那上面犹带着鲈鱼的腥味,谭昭忍不住偏了偏头,耳边的声音又是狠厉了三分:不许动,听到没有!
这位兄台,火气这么大,多吃点苦瓜,败火。
白玉堂和展昭从人群中杀出来,就听到周勤语重心长地开口。
周兄,你清醒一点!你现在是人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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