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的性子一直泼的很又蛮不讲理,之前她不敢得罪卓郎中和赵炎,主要是怕村长和族老,毕竟他们两人在村子里地位特殊,而且赵炎冷冷的,一看就不好惹,因此李莲花一直不敢上门讨要让她垂涎三尺的嫁妆,但如今家里出了事,卓郎中和赵炎又表明不会出一文钱,李莲花一想到家中那几个持刀的打手,哪里还顾得上害怕顾忌,至少赵炎和卓郎中不会让他们一家人见血,因此,她这会打定了注意要讨了白晨的嫁妆回去。
这本该是属于他们家的。
他绵哥儿可是从我肚子里头蹦出来,我唔唔
阮青阳眼疾手快的捂住李莲花的嘴巴,避免她说出更加得罪眼前人的话。
他后悔不已,没有在之前阻止李莲花来找白晨的行为,也不知道现在说些好话能不能熄了他们心头的火焰。
阮青阳看得出来,卓郎中这是真的生气了,而赵炎和白晨都是一副冷冷的表情。
他对着白晨三人讪笑一声:婶子身子不舒服,天凉烧糊涂了,我这就带她回去。
说罢他再也不敢看三人,强硬地拖着挣扎不休的李莲花往阮家的方向走去,在雪地上留下一道沉重凌乱的拖痕。
哼。见人走了,卓郎中重重哼了一声,让碧青将院门关上,随后对着赵炎和白晨招手:外面天冷,快回去,咱们那一桌子菜可要凉了。
怕白晨伤心,卓郎中还上前摸了摸白晨的脑袋,安慰道:孩子,不要在意,阿爹疼你。
白晨乖乖地任由卓郎中抚摸着脑袋,怕卓郎中摸着他的头辛苦,他抱着赵炎,将自己的身子微微弯下,让卓郎中动作更加方便一些,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一双眼睛在黑夜中格外的明亮清澈,如清水洗涤过一般,又如天上最为闪亮的星星,让人看着心灵通畅,不由自主地跟随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谢谢阿爹,我也会疼阿爹的。他道。
呵呵。卓郎中听了这话,顿时将刚刚的对李莲花的怒气全部抛去,高兴地笑出声。
白晨又转头对赵炎道:我也疼你的。
声音特别的认真。
赵炎的嘴角微微弯起,黑眸里被白晨填的满满的。
刚刚不愉的气氛散去,一下子又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而同在一个村子里的阮阿贵一家并不怎么好。
阮青阳费了力的将李莲花给拖回去,然后将方才的事对他的村长阿爹说了下,村长当即气的不行,眼睛一瞪就不想管阮家这破事了,领着阮青阳还有其余人走了。
没有村长等人看着,那群打手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他们见李莲花一家人拿不出银子来,就将阮家两兄弟给按在桌子上,要砍了他们赌博的手。
在刀即将落下的时候,阮家兄弟灵光一闪,看到了一旁害怕的阮阿瑶,当即大喊道:我们有钱,我们有钱。
第二天阮阿瑶挣扎着被李莲花还有两兄弟送到了镇上,送给了那个先前看上阮阿瑶的老头子,拿到了五十两的银子。
这些银子被跟着他们的赌坊打手全部没收,因为拿到了一些钱,这些打手有了交代,就没有要再砍了阮家兄弟的手的意思,而是给了通融,让他们在半个月内将剩余的钱全部还上。
还剩下一百多两的银子,阮家如今这个情况半个月哪里拿的出来,李莲花怕自己两个儿子的手真的被砍,再加上两兄弟自己也害怕,为了还上钱,就将主意打到了他们两个的媳妇身上。
隔天李莲花去镇上走了一通,又过了两天领着两个儿媳去了镇上,再回来的时候只有她一人。
李莲花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将两个儿媳给卖到了红楼之中,因为两人年纪大了,又生过孩子,只卖了三十两的银子。
剩下的钱,李莲花则是咬了咬牙卖了家里全部的地,还有赵炎教给村里人做咸蛋的方子,这才将钱筹齐。
卖儿媳这事和卖咸蛋秘方的事很快就曝光了,阮家两兄弟的岳家找上了门,要他们还他们的女儿,而村长和族老也因为阮家人做的这些事,将阮家一家子给押到了宗祠审问。
最终结果是,阮家剩余的几两银子被搜了出来赔偿给了两个岳家,至于人,拿到了钱的两家根本没有想要去赎回沦落风尘的女儿,那是他们家的耻辱,因此两家拿了钱就爽快的走了,回去后还找了理由说女儿染了恶疾去了。
乡下人对于风尘女子总是鄙夷唾弃的,即便他们不是自愿的。
而被押到宗祠的阮家一家人在宗祠里面结结实实的跪了三天,中间还抽了他们鞭子,最终被赶出了阮家村。
这不顾村子,自私自利的一家子,在全村人的唾骂还有石子的打砸下,被无情的扔出了村子,就连家里的一床被子还有衣服都不被允许带上。
李莲花没有想到后果会这般的严重,她又哭又闹完全扭转不了结果,还惹的人更加的厌恶。
没有了家的阮家一家人在外面风餐露宿,期间李莲花还要遭受阮阿贵的打骂,一家子人好不凄惨,在啃了两天的树皮野草后,阮家两兄弟受不了了,他们趁着李莲花出去为两个哭闹的孙子寻找食物的时候找了阮阿贵说了一会的话,阮阿贵坐在石头上,狼狈不堪,他沉默了半晌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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