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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灼颤抖的将手伸过去,刚摸到冰冷的头骨,就吓得缩回去。
    恨铁不成钢地往手背拍了一下,就一个小玩具而已,怕个屁啊。
    连续几次深呼吸,终于两手抱住骷髅头,站起来,进了卫生间。
    看着镜子里被自己托举的骷髅头,何止是眼熟,分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侧着把脸贴过去,用手摸了摸,下颚骨的弧度与骷髅头的相互重合卧槽,这颗脑袋分明就是他吧!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突然灭了,和昨晚的情形如出一辙。
    方灼吓得一把抱住骷髅头,探头探脑的走出去,想取手机打求救电话。
    刚拿到,门口突然传来声响,哐哐哐的,是有人在转门把。
    未免病人私自跑出去,所有房门都是一条线路,如果不是像上次陆那样搞鬼,一般情况下,病房门是打不开的。
    虽然知道这一点,方灼还是害怕,他迅速解锁屏幕,给钱医生打了个电话。
    钱医生似乎正在奔跑,喘的不行,我马上就到,你藏好。
    方灼挂了电话,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除了怀里的脑袋,没有其他可以防身的东西。
    就在这时,哐哐的声音突然停了。
    他躲到沙发后面暗中观察,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方灼的赶紧把脑袋埋进膝盖,身体缩成一团,只怕这次不死也要残,操。
    轰隆一声,一直迟迟不下的雨,伴着一声雷鸣,落了下来,哗哗啦啦的,遮住了一切声响。
    方灼听不见任何脚步声,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已经进来了,或许在玄关,或许在电视柜前,又或许,就在沙发的另一头。
    窗外电闪雷鸣,随着一道白光炸开,他看到地毯上有一条拉长的影子,自他背后往前延伸
    方灼的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两手扣紧骷髅头,飞快起身朝着对方的脑袋砸去。
    来人攫住他的双手,一个用力,将他按进了怀里。
    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赵医生是在等我回来么。
    方灼身上力气,随着紧绷的神经一起断了。
    他没把人推开,只是用力掐着青年腰上的肌肉,你他妈吓死我了!
    陆减的手放在他头顶蹭了蹭,重复问,赵医生是在等我么。
    方灼把怀里的骷髅头往他手里一塞,坐到沙发上,瘫着不动了。
    陆减挨着他坐下,想了想,把骷髅头放到方灼肚子上,有两个赵医生。
    方灼受到二次惊吓,有气无力,哥们儿,我才刚被吓得半死,能让我缓一下吗
    陆减:好。
    方灼长长吁口气,将视线落在青年身上,黑漆漆的看清,倒是闻到有血腥味,他手机一照,陆减身上竟然全是血!
    你受伤了是外面遇到凶手了方灼把他从沙发上拽起来,陆减身上的白衬衣几乎被鲜血染红了。
    陆减很享受医生将他衣服掀起来,前前后后检查的样子,慢悠悠的说:没有。
    方灼不放心,那你身上血哪儿来的
    陆减拉着他坐下,抱着那颗轻轻摩挲着,家里死了条狗,养了很多年,我把它的内脏掏空,做成了标本,它可以以另一种方式,永远的活着。
    这声音很淡,明明什么情绪也没有,方灼就是觉得陆减很难过,他不会安慰人,就伸手抱了抱他。
    陆减,你是知道它今天会死,所以才回去的吗
    你是能预见死亡吗
    陆减没有答复,他正垂眼看着医生的脖子,忍不住舔了舔牙齿,突然一把将人按到沙发上,张嘴咬了上去。
    他故意用牙齿重重研磨,刺破,吮吸。
    方灼疼得叫了一声,伸手一摸,出了点血,但不多。
    你什么毛病!
    陆减将他的手压到一旁,伸出舌头舔掉皮肤上的血,淡淡的腥味中,夹杂这一点甜,这是对你的惩罚。
    方灼一脸问号,我怎么你了
    赵医生为什么不跟我一起换医院。
    方灼翻白眼,原来是这事儿。
    他用卫生纸擦了擦血,我在第五医院很好,同事间相处也很融洽,我不会因为物质上的诱惑,离开我喜欢的地方。
    陆减理解不了,他只知道,那赵医生也喜欢医院里我吧
    窗外亮起一道闪电,将对面那双黑色的眼睛点亮了,透着凶狠。
    方灼感觉压在身上的不是人,而是狼,随时可能跳起来,一口把人咬死,你先起来再说。
    陆减摸了摸他的脸,听话地直起上半身,姿势就更尴尬了,完全是坐在方灼的胯部。
    这是个很微妙的姿势,如果方灼起来,两人一上一下,面对面。
    如果保持不动,那他就块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陆减,你下去。方灼声音骤冷。
    陆减隔着昏暗,专注的看着他,窗外的大雨倾盆,衬得屋子里越发安静。
    他说:赵医生,我们谈恋爱吧。
    饶是心里已经有所准备,方灼亲耳听到这话也如遭雷劈,他试图挣扎,我们其实除了医患关系,还可以是朋友,兄弟,不一定非要谈恋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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