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晨对部落贡献很大,这是人人都知道的,所以那些雌性也只能暗暗咬牙了。
这天陈晨正在饭后散步,易轩在一旁亦步亦趋的守着,突然一个雄性冲开部落的大门,大喊了一声兽潮来啦,就浴血倒地。
大家吓了一跳,有的人去找族长,有的人忙着把人送到药师那里去,大家除了面上止不住的担忧,都显得很平静,看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个了。
但是谁也没想到这次兽潮这么猛烈。
往日只有旱季到来,那些食草动物大迁徙导致食物链中层没有食物而导致兽潮爆发外,还真没见过食物链的高层也和兽潮的野兽们一起袭击兽人的事情发生。
当再次处理了一个伤员,陈晨坐在旁边喘着粗气,看着知微阿姆熟练地把药草敷在伤口,冷静的喊下一个。
他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以前就见过十月怀胎的人,但是这个不到七个月的肚子绝对比人家十个月的有过之而不及,陈晨很恐惧孩子到底怎么生出来,但是看着知微阿姆苍白的脸色,还是没有问出口。
这么多年来那些雌性都是这么过来的,没道理他不行。
知微阿姆已经很累了,现在也不过撑着这口气罢了,如果松了这口气的话那么他很快就会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现在这么多人他们两个处理才将将能处理完,如果少了知微,那么接下来只靠他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而时间不等人,也许他耽误的这一下就是一条人命,他们不得不慎重。
部落的围墙已经布满鲜血,上面的荆棘已经被野兽的不计代价都冲垮了,只有一个个兽人还在上面挥舞着长矛,将一只只野兽叉下墙头。
而另一部分兽人则承受着更危险的工作,他们正变成兽身紧守着大门,与快要冲进来的野兽们浴血奋战着,黑红色的藤甲上已经分不清是野兽们的鲜血还是自己的鲜血,他们只知道杀杀杀,他们的身后有他们的阿帕阿姆,有他们柔弱的雌性,还有他们的小崽崽,他们不能退也不会退。
身后就是他们的家。
终于,三天三夜后,兽潮退了。
部落里的雌性没有理会他们曾有的洁癖和毛病,而是一致的去外面收敛雄性兽人的尸体,那些死掉的野兽虽然已经被他们的同胞吃了大部分,但是仍然有少部分还在这里保留着完整的尸体。
所以有一部分雌性也被分配来收集猎物。
陈晨则还在陪着知微阿姆配药,那些兽人有的只要注意消炎不要发烧就好,有的却已经断胳膊断腿无法再接上了,而还有一些却已经在送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只来得及说几句对亲人的叮嘱,就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更多的却在那染满鲜血的墙头上就已倒下,他们甚至来不及救治,就已经掉落兽群而被分食。
陈晨没有去看那场战争,但是仅仅停止呼吸的那些兽人就已经让他红了眼眶。
有一个阿帕对他很好的,最开始还送给他很多果子,他还记得他笑的样子很慈祥,但是他却在自己的手下停止了呼吸。
陈晨只觉得这个世界太过残酷,他闭上眼睛,想静一静,却被知微阿姆狠狠地吼了一句。
小晨!你在想什么逝去的已经逝去了,回不来了,难道你想让那些还活着的也和奎阿帕一样死去吗你看看外面还有多少兽人等着救治,你还要在这里伤心死者的逝去吗给我清醒一点,时间如救命!
陈晨看着知微阿姆已经通红的眼睛,狠狠点了点头,向下一个救治者走去。
知微阿姆说得对,逝者已经逝去,活着的人才更重要。
这一次的救治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最后一个救治者被抬出去,陈晨有些放松的躺在椅子上,肚子里的孩子们不知道是不是在抗议,动来动去的很不安分,陈晨在忙碌之后难得放松,瘫软在椅子里任自己陷入黑暗。
旁边的知微阿姆吓了一跳,摸了摸陈晨的肚子,又检查了一下,发现只是太过劳累才放下心来,看到帐外还杵在那里像个木桩一样的易轩,小声的说了句交给你了就出了屋子。
而易轩看着室内在椅子上睡得人事不知的某人,高高隆起的肚子突出夸张的弧线,明明不算漂亮,却吸引了他全部的视线。
温柔的勾起嘴角,一只手伸到腋下,另一只手伸过腿弯,两臂稍稍用力就把陈晨抱起。
看着怀里的人嘟囔了一句就又睡去,易轩的心里软化成一汪水。
这就是他喜欢的人啊。
而这个时候谁也不知道,森林的深处,一个部落因为兽潮的攻击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家乡,正向这个温暖的部落前进。
而那个部落里,一个漂亮柔弱的雌性面孔在晦暗的光斑照耀下显得分外诡异。
61middot;兽人世界4
当夏言的部落到来的时候,陈晨正在给伤者上药,虽然仍有兽人在这次大规模兽潮中牺牲,但是更多的兽人却因为武器和盔甲的实用性而活了下来,这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所以即使偶有悲伤,但是整个部落的氛围却是极为轻松的,大家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满足,自发的修补着部落的围墙、武器和给受伤的雄性们上药。
直到另一个部落的到来打破了这来之不易的平静。
整个部族几乎个个浴血,即使是显而易见的雌性也不例外,之所以说几乎,是因为还有一个雌性被围在中间,显得很是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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