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人喝水吃饭,那些矿泉水坚持不了几天。这里的电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得多弄点饮用水存着。他背对着她,将几个开水壶盛满水,放在加热座上加热:这是员工吃饭的地儿,刷碗的池子底下有个加热器,但是水量肯定不够洗一个澡的。想洗舒服了,还得旁边再烧几壶。
把几个开水壶都弄好,他回过头把杯子和电动牙刷、牙膏递给她:先刷个牙,我出去看看有没有洗面奶之类的。
岳诗双接过东西,眼眶有些发热。
记忆里,谢黎是个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最不会做的一件事之一就是体贴他可以称得上是完全不会照顾人。
能跟原主在一起,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原主是个细心又善解人意的人设。可以在最大限度上弥补他的不足。生活上的一些琐事,他毫无章法,她就来帮他解决。
而如今,这位谢大总裁居然开始亲自烧水、替她准备洗漱用具,还把洗澡的事情也提前准备上了
看来这两年过去,改变的不只有她而已。
只有这个了。谢黎打开门,递进来一管洗面奶:你平时用的专柜都开在一层,暂时拿不到。
没关系,我用什么都一样。岳诗双接过来一看,还好是个温和一点的。其实她还是相当害怕这个世界生活质量太低,会糟蹋了她的皮肤的。
下一步应该出去把整个海盛封好,把楼里的丧尸清一清。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含着牙刷,嘴巴鼓鼓的像含了两块糖果:总穿这一身衣服也不是事儿。而且六、七层有餐饮,应该会有很多饮用水。
嗯。岳诗双乌鲁乌鲁地回应。
只不过就这一屋子老弱病残,再加上两个佛系大爷,剩下的人估计很难完成这个任务了。
找茬男叫冯宇,跟他在一块的瘦子叫向坤,他们还有个同事,一直少言寡语的,也不怎么说话,看着有些自闭的样子,叫张兴平。向坤起得很早,爬起来就偷偷跑到栅栏那,掀开一点被单往外看。丧尸已经少了好多,还有几个在原地徘徊。大面上就是安全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大家伙儿陆陆续续都起来了,开始做长期在这里避难的准备。超市不算小,所有人都能找个自己中意的货架,在旁边安营扎寨,尽量做到有一定的隐私空间,不会互相打扰。
每个人拿了一套洗漱的东西,还有水杯等放在购物袋里,外头拿纸笔写好自己的名字,用透明胶都贴好了。
大家把货架上的床单、被罩、杯子都倒腾出来,一人分一些。又在户外区找到了折叠帐篷。大小伙子们觉得睡帐篷施展不开拳脚,直接拼了五把椅子,铺上被子当床。两个小男孩儿喜欢这个,吵着要睡到一个帐篷里。结果刚进去玩儿了一会儿就打起来了,谁也不理谁了。
几个姑娘毕竟不方便,也都领了帐篷,晚上到里面换衣服、睡觉。
到第三天,岳诗双的刘海儿油油的,身上也特别不舒服,就在帐篷里拿着笔跟纸画画,画出来的东西一个顶一个好看。等到其他人都睡了,她轻手轻脚拿了白天准备好的洗发水、沐浴露和内衣,摸到员工休息室,接了一盆热水,又到卫生间,锁了门准备稍微洗洗澡。
卫生间没有热水,休息室的小暖宝也不是即时加热的,水量根本不够洗个澡。她就省着热水,兑凉水用,只要不是冰凉忍一忍也能洗。她刚把头发散开,沾上水,外头忽然有人敲门。
她直起身子小声问:谁呀
我。是谢黎的声音。
她伸手把门打开:怎么了
就知道你翻来覆去不睡,是想洗澡。原来那么爱干净的人,到了这难受坏了吧。他高大的身子挤进来,屋子就显得有点盛不下了。他把手伸进她的盆子里摸了摸,把盆子端到了地上:这么凉的水怎么用你坐那等着,我给你烧点热的你兑进去。
岳诗双听话地坐到一旁。
他拿了两个大一些的热水壶插好了放在地上,怕吵到别人也不敢同时开,先后烧了两壶水,把她盆子里的水温兑到正正好:行了,你洗头发吧。等你洗完,水又烧好了。
谢谢。岳诗双低下头,把脑袋埋进盆子里。
这个姿势洗头发实在太难受,她就觉得整个脑袋的血液全都冲到脑门去了,整个人晕头转向的,胳膊也麻了一片。正强忍着难受去摸洗发水呢,一只大手忽然抚上她的后脑。
我自己来就行了她慌忙地去抓他的手。
别动。他把她的小手腕捉住,提到一旁:这姿势腰累,想快点洗完就别乱动。
他伸手把她没浸湿的后脑都用水淋好,又挤了洗发水在手心,搓出了沫子才覆在她头发上,温柔地抓洗起来。
岳诗双站好了不敢再动,感觉他指腹上的动作又轻又柔,把她两鬓、额头的头发全都洗到了。
然后,他又拿了另一盆兑好的水,一点点把她的头发冲洗干净。
行了。他把盆子放在一旁把毛巾递到她手里,扶着她直起腰来:累么
不累啊。岳诗双把头发好歹擦干,甩到后面,用毛巾包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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