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又跟两人强调了一下纪律问题,就出去继续工作了。
看着挺严格的,很靠近军事化管理吧。丁奇挑了挑眉毛,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又兴奋的目光:你们感觉到了么,有种大学军训的Feel。我们晚上可以一块出来打牌。
谢黎看了看他,勾起唇角问:你什么大学毕业的
武术学校。丁奇挠了挠脑袋,依旧是傻笑:有点拿不出手。不过不是那种练套路拳、太极剑的。可是专业的武术散打。
岳诗双噗嗤一声就乐了。
谢黎微微点了点头:哦,是么,我以为你曲艺学校毕业的,靠嘴混进来当保镖呢。
啊丁奇又挠头:什么意思
陆凯冷着脸在一旁补刀:谢总说你是说相声的。
这次连田紫瑜都乐出了声音来。丁奇看了看她,更觉得不好意思了,整个脸都红了。他尴尬得紧,索性扯些别的来转移话题,谁知一扯,扯到了老虎屁股上:谢总,你跟岳小姐和好了啊
谢黎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整个人都阴郁得散发出浓浓煞气。
岳诗双抬头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又想到第一次在超市跟他见面时,几个大娘问他们俩是什么关系时的沉默了。她伸手拉了拉谢黎的手,转头对丁奇笑道:是啊,和好了。
谢黎一怔,身上的煞气就像被关了开关一下,顿时消失了一个无影无踪。
丁奇对此叹为观止。
过了没多久,有工作人员来给他俩送衣服。都是车里的那一些,检验了又消了毒才送回来。至于车里的水和食物,就全都充军了。
谢黎看着手里的圆领衫,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这样的衣服,现在比Prada还金贵了。
晚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吃部队餐。吃过之后,安全区就整个熄灯了,连帐篷顶的小电灯都不可以打开。岳诗双坐在帐篷里闲得无聊,又闷热不透气,于是她开了门想出去坐会儿。
谁知刚打开帘子,就见到谢黎站在她的帐篷外,正准备转身离开呢。
谢黎。她站起身:来了怎么不叫我
我怕你睡了。他转过身面对着她,表情有些不自然。
岳诗双眯起眼睛,满足地摸了摸肚子:才刚吃过晚饭,哪有睡那么早的。
他默了一默,复又开口:我是想着,在外面看看你也好。
走吧,岳诗双拉起他的手:我们去看星星啊。这里不像市中心有那么多高楼大厦霓虹灯,星星也会多很多的。
两人来到帐篷区的边缘,互相靠着坐在地上望天。
郊区的晚上,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夜空洒满了星子,深邃又不会太过黑暗,像极了他的眸子。这里的空气较城中心也清新了许多,不再是到处都飘散着血腥气。
靠在一起很久,谢黎才缓缓开口:我们和好了
岳诗双眼神一滞,才明白,原来他是把这件事揣在心里了。其实她一直在等着,等他亲自抛弃之前种种的不愉快,等他主动说出来。但是今天丁奇抛出了一个契机,她也就跟着承认了。
她想,大概如果没有她的首肯,他终归还是有心理负担的。
她浅浅一笑,挑起眼帘来看他,眸中的情丝如同夜空中的流行一瞬即逝:怎么,你不想这样
他一怔,立刻反驳:不是。我是怕你还没想清楚。我是怕你勉强。
怎么会呢岳诗双偏过头,再次望向夜空:不管这片土地上发生什么事情,日月星辰终归还是东升西落的。到了晚上,还是能看到星星。就像我们,不管发生了什么,最后还是会走在一起,不是么
谢黎望着她无邪的侧颜,纯粹得仿佛那些不愉快真的从来没有发生过。他眯起眼睛,心中漾起巨大的苦涩:岳诗双,对不起。
岳诗双摇摇头,瞪圆了眼睛安慰他:都过去了,真的没什么的。
不是指两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事。谢黎伸出手,在她的头发上轻轻抚过。
手指穿插在漆黑的发丝中,轻轻捋下来,根根头发被挑起的感觉酥酥麻麻地升上脑际。
到现在,我每每想到你刚回来的时候,我那么冷淡地对你即使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之下,我都还揪着那些可笑的过往不放。我没办法原谅那样的自己。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太像他自己了:两年过去了,我那么那么想你,你不可能会不想我。那种因为习惯而产生的依赖感,是不会那么快就消融的。好不容易回到这里,面对的却是那样一个冷淡的我,当时你心里一定难过极了。
他扯开目光,眼睛里竟有些微微的湿润了:我一定比那些丧尸还可恶。毕竟它们只会咬人,却不会伤人心。
【特定对象肾上腺素飙升,原因:内疚。积分 10。总积分:31。】
一种夹杂着心疼的难过袭上心头,岳诗双扯了扯嘴角,眼泪却掉了下来:谢黎,谢谢你。
在此之前,她心里总会隐隐地觉得,即使积分刷刷地入账,攻略的进度一直在涨,他心里记挂的依旧是两年前的那个人。不管是系统建模也好,记忆植入也好,他宁可自己受那么重的伤,也要把她从海盛救出来,哪怕是尸体她一直觉得,他是在赎两年前的罪,心里想的念的,也只有两年前那个没能挽留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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