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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胜坐在原地,把自己的碎陶片用石头碾压得粉粉碎, 洒进泥巴里, 将它揉匀, 才仿照着岳诗双的做法, 将泥巴搓成一小条, 一点点往她做了一半的坯子上粘。
    一开始他粘得不熟练, 小条放在坯子上像蛇一样七扭八歪的,她底下粘得很平滑, 他粘得却凹凸不平。如果泥巴里水少了, 干巴巴的就粘不上去, 水多了又软塌塌地支不起形状来。
    做了老半天, 他才找到窍门, 先用稍微干一点的泥巴往上粘, 再扑些泥水一点点软化, 一方面可以把小泥条的形状固定好,另一方面还能让坯子表面变得更加光滑。
    这样粘了两圈之后,他欣喜地发现果然还是她的法子好,看起来虽然麻烦,实则是一步到位的。
    他得意地站起身来,想喊她炫耀一下自己的成果,却看到她向右边倾着上身、弓着背,正在梳洗一头柔顺的长发。
    她的头发又长又顺,如飞瀑一般,平时在山洞里瞧着乌黑乌黑的,到阳光底下一晒,却又有点发暗红色,色调暖暖的,甚是好看。
    而她那雪白的背,因没有穿外衣的关系,整个露在水面之外。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不太湍急的小河面,粼粼的波光反射在她的背上,就仿佛她整个人也在发着光一样。
    水珠自她发间滚落,一路绘出她蝴蝶骨好看的曲线,重新堕入河中。他的目光也随着那水珠,贪婪地越过她纤细的脊背。
    她本来的衣服被狮子抓坏了,除了系在脖颈的一段,往下直到腰际才有兽皮遮挡。可这会儿水面起伏不定,背后的那块兽皮便随着水面浮浮沉沉。时而左右晃动,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腰肢,时而上下晃动,连挺翘的臀部曲线也快暴露出来。
    她很耐心地清洗着头发,发丝撩起水花阵阵。周遭仿佛瞬间安静下来,那些飞鸟啼鸣、树叶沙沙他都听不到了,只闻得泠泠水声,声声清晰。那水珠似乎直直滴在了他心里,掷地有声。
    他看得喉咙发干、嗓子发哑,刚刚捏陶罐带来的喜悦也全然忘干净了。从刚认识她时起,心里的那团奇异的感觉愈发明晰起来,如今,已经清晰成了一种燥热,快要将他烫化了。
    【恭喜您,场景二:涉水已完成。目标:攻略背控总裁,完成度15%。】
    【特定对象内心剧烈波动,原因:背控发作。积分 40。总积分:68。】
    看到系统弹出的提示,岳诗双才发觉他在看她。怕他害羞,她控制住自己没有回过头去,而是继续低头专心地清洗身体。
    常胜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里那团火一路燃烧到了下腹,一种更加不可控制的感觉蒸腾而起。那是一种比失控兽化更可怕的感觉,他从没有感受过,却令人更易沉沦。
    他赶紧蹲下身子,盯着表面已经被风干的锅子发呆。然而,他越想将方才那一幕从心里赶走,眼前就越容易浮现出来扰得他心神不宁,再也不想干别的了。
    过了一会儿,岳诗双总算从上到下把自己洗干净了,吸着鼻子走回了岸上。
    听到她的动静,他羞得头都不敢转过来看她,只对着那锅子,伸手将他自己的衣服脱下,递了过来:你先穿这个,等回去把衣服烤干了再换回来。
    他赤着壮硕的上身,发达的大臂肌肉与背部肌肉一览无遗。她接过他的衣服,小声道了一句谢谢。
    他并未答话,站起身,用准备烧土窑的柴禾生了一小堆火:到这来烤烤吧。
    岳诗双把头发盘在头顶,抖了抖身上的水,接过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又从下摆脱下下过水的湿衣服,双手交叠着拧干,当作毛巾把腿上的水好歹擦了擦,才挂到火堆旁的小树的树杈上。
    她片腿坐到了火堆旁边,把方才脱下的外衣也罩在身上,才觉得暖和了些。
    常胜始终低着头,待她坐定,才忽然发现,手里的锅子坯外表面已经干了。而最后一段泥巴因为他走了神,还没有粘好便固定在了上面。
    他一下子慌了神:对不起,刚才我没仔细弄,最上头一圈怕是要重做了。
    未等她阻止,只听咔嚓、咔嚓两声,那一圈干巴巴的泥土已经叫他大手一挥全掰下来了。
    他的执行力未免太强大,岳诗双有些哭笑不得。她拿着那些做坏的小条条的边缘给他比划道:其实不用都掰下来的,如果做的凹凸不平,还可以打磨一下。用大蜗牛的壳子或者硬一些的豌豆荚都可以。只要是外表坚硬,呈圆形的东西,就可以趁着泥土没有干透,给罐子打磨平滑。
    哦。常胜挠了挠后脑勺,眨巴眨巴眼睛,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一小段残骸,有些尴尬地把它们扔到熟料堆里:算了,我还是重新做好了。
    这一次他很自觉地把以前制作程序不对的半成品全扔一边去了,只用两个土窑烧她捏的罐子,一天下来,做成了好几个。到了晚上,这口敞口的大锅也差不多捏完了。
    太阳眼看着快落山了,岳诗双自己下过水的衣服也差不多烤干了。常胜知道她在野外的时候总会顾忌着可能有别的兽人接近,总怕被别人看了去,于是主动提出让她回到山洞再把衣服换下来。
    说完,他还绷了绷手上的肌肉,以显示自己四肢发达,完全不怕冷。
    两个人把土窑和捏好等着晾干的大锅遮挡好,拿着大大小小好几个罐子正准备回家,只听不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听起来,来人只有一个。可他脚步声凌乱,时深时浅,很是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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