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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听不懂,应了一声之后就忙不慌地往往外跑除了要知会内宫偏殿里的这些宫人一声之外,他还得赶紧去皇上那儿报信;虽说是可以都推到清平王爷的身上,但他也确信要是真出了点什么疏漏,皇上绝对不会轻饶了自己。
    而殿外的苍檀,也就顺利成章地进了内宫偏殿,一路满面怒色,直奔沈凡的寝卧之地去了。
    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沈凡正伏在桌案上写着些什么。
    彼时只是初秋,那人一身雪白的亵衣,随意而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狼毫,尚是温和的阳光顺着窗柩落了进来,平铺了满眼的暖。
    男子听了声音抬眸望过来的时候,一双褐色的眸子里像是氤氲着一点掺杂了喜色的暖意
    你来了。
    那人这样看着他,温凉的带着些寒气的室内好像都因为那一个笑容而明媚了起来。
    苍檀的心里不可抑制地暖了一下。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人了呢
    温和如水,从年幼就是这样吧。初见时他还想,那般铁血军功的苏家将门,怎么会出落了这么一个白玉似的人儿,那笑容温和得像是这世间最漂亮的暖玉,见一眼都觉得这世上有这样的人儿陪着,还有什么值得恼的
    那人聪慧而少言,无论何时何事,你若烦忧,他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陪着,那双干净的眼眸让人舍不得这世上有旁的什么东西污了它。
    大概那时候苍檀就想要这样一直护着那人的。
    只可惜
    苏父战死沙场的消息传回来的时候,举朝震荡,苍檀那时却恰不在京城,等到他得了情报急忙忙地赶回来的时候,就再也见不着那个笑容温和的少年了。
    苏父的葬期未过足月,边关告急,苏靖安年已十六又承袭父职,还未出丧期就已经披麻戴孝地远赴边关。
    此去一别,竟是十年之久。
    等到十年以后苍檀在大殿上,见着昔日单薄的少年此时已经是身披甲胄叱咤边关的苍澜第一儒将,他心里埋藏了多少年的那颗种子,一朝破土,长成参天大树
    而时至今日,两人一起走过那么多风雨,到了这一刻他才想起,原来这个人曾经就是天底下自己最夜夜梦寐以求的不可企及。
    而这一路走过来,他已经把这个人推开了那么远,转过身来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还在等他
    苍檀心想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所以他就也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只是这几步近了,他的笑容和他胸膛里跳动着的心一样,哗然冰冷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沈凡的颈子上,衣衫未能掩住的地方,那里藏着一枚几乎泛着青色的红痕。
    苍檀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的眼里像是被点起了一蓬大火,原本的笑意早就被痛意取代,很快又转变为狰狞的情绪
    为什么!
    苍檀冲着沈凡暴跳如雷地咆哮着: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沈凡却像是被他吓住了,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会儿,才像是回了神似的。他仍是笑了笑,只是那一笑却比哭都苦涩
    为什么呵你来问我为什么大概是为了保你陪苏仟归宁也能无忧自在平安喜乐
    苍檀的神色一僵,只是刹那后就重新被暴怒取代:我在问你背叛的原因!你不要拿苏仟来说事儿!他至少没有随便跟哪个男人就能干出那些不要脸的事情!!
    心里那点愧疚悉数散尽,沈凡的眸子倏然一凉,只是脸色却瞬间变得无比苍白,连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
    苍檀到底是谁不要脸若是没有我若是没有我在他面前自甘你能在京城掌兵握权安乐到娶妻纳妾招歌女在府里夜夜笙歌!
    苍檀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那人却是冷然而凄然地笑了笑,连退了几步倚在桌案上,视线失了焦点漫无目的地散开:我跟他打了赌若是我赢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再想把你调离京城若是我输了
    那人失神地笑了,转眸看向苍檀,眸子里却抓不住光彩:你可知道我们是以何为赌吗
    苍檀并不知道,但是这一刻看着那人苍白的脸色他突然有些不想听下去,他怕
    我们就赌你会如何处置苏仟的。
    那人却没有给苍檀逃避的机会。
    他说你不会处置,苏公子脱的干净了往你的榻上一扑,你就能把我受的那些委屈全忘了我说那不可能,我是最了解苍檀的人了,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跟我说他会永远保护我不受世事纷扰流言所侵
    说这句话的时候,白衣男子的脸上忽然露出明显的笑,只是那笑容里满是冰冷的自嘲与苦涩。
    苍檀的眸子紧紧地缩了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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