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晟顿了一下,淡淡的看向他:她不过一个女子,与她计较什么。
既然皇上不愿计较,便将她放出来,那姑娘是个闹腾的,若一直这么被关着,难免会被磨了性子,到时候便无趣了。国师缓缓道。
陆晟抬眼扫了他一眼:你的本来目的便是要朕放了她
皇上也说了,不过一个女子而已,又懂什么,旁人一吓便任人宰割了。国师含笑道。
陆晟轻哼一声,淡漠道:这江小淼倒是个奇人,竟能让国师亲自求情。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哪怕知道国师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怕为他治病的药出了问题,但这种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提起的感觉,并不是多好。
国师眉头微挑,知道他这是变相同意将人放出来了,便没有再说什么,倒是陆晟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皇上可是有什么难题国师立刻开口问。
陆晟抿了抿唇,冷然道:朕的身子愈发好,何时能恢复得像正常男人一样
国师闻弦而知雅意:皇上可是想要纳妃了
倒不是纳妃,只是近来血气足了,便时时感到烦躁,陆晟蹙眉,像是真正在烦恼,朕暂时对旁的女人没兴趣,国师可否给朕调两幅静心的药来,让朕免于这种烦躁
国师闻言怔了一下,瞬间对陆晟口中lsquo;对旁的女人没兴趣rsquo;这一句有了几种解读,他端起桌上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缓缓开口道:臣突然想起有一事之前没有跟皇上说过,还请皇上莫怪。
何事陆晟问。
国师放下茶盏,直直的看向陆晟:皇上近日可是对江小淼有了什么旁的感情
陆晟一怔,没想到他会问起这个,耳根瞬间便由浅红变成了粉红,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淡定道:国师想多了,朕怎么会喜欢上那女人。
那女人不识好歹不愿为妃,他便懒得勉强,只要人在自个眼前便好,但若是国师知道了,以他对自己的维护程度,想必会逼她点头。
他又没喜欢到强要那女人的程度,何至于做出此等他不屑的事来。
如此便好。国师松了口气。
陆晟忍不住:为何好
国师笑笑:江小淼的血是药引,皇上喝了之后不仅胎毒之症会渐渐消除,也会对血主产生依赖,这种依赖容易让人以为男女之情,不过先前臣觉着皇上性子坚定,定然不会为此情所困,所以
他话说到一半便缓缓闭上了嘴,对面坐着的陆晟脸上一片阴霾,犹如黑面夜叉随时要屠戮城池。
国师眼底一片晦暗,轻轻垂眸掩住了眼底的担忧,他起身到陆晟面前跪下:皇上,此事未向皇上提及,是臣的过失,臣甘愿受罚。
国师盯着地面,陆晟许久都未开口说话,正当他膝盖都跪得发疼时,陆晟才缓缓开口:既然以往未提,如今怎么又突然说了
国师抿唇,正要开口,便听到陆晟冷声道:莫非国师已经看出来,朕对江小淼已经有了男女之情
国师许久不言,最后轻轻叹了声气:若皇上觉得自己现在是喜欢的,那便收了她又何妨,大不了给她个妃嫔之位臣是怕皇上药效过后,会对纳她一事感到后悔,毕竟那般跳脱的女子,断不是皇上会喜欢的。
在你眼中,朕是会被身体支配脑子的人陆晟嘲讽。
国师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陆晟眼底一片淡漠,仿佛知道了此事对他毫无影响,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正在经历什么惊涛骇浪,更没有人知道他对被药引牵着走一事中的自己有多厌恶。
日光慢慢后移,殿内伺候的宫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一跪一坐的两个人。
许久,国师仿佛支撑不住了一般,身子微微倾斜了一瞬。
陆晟闭上眼睛,淡淡道:药效何时会过去
不再服药之后。国师强打精神道。
陆晟扫了他一眼,最后沉声道:起来。
是。国师想要起身,一个趔趄倒了下去,旁边的宫人立刻极有眼色的将人搀扶到椅子上。
陆晟久久不言,最后垂眸嘲讽一笑:朕就说么,如朕般冷情冷性之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谁。
他就说么,世上如他一般未被爱过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如此上心,竟恍惚到觉得这便是爱。此刻他再想起那女人,那份悸动仿佛都成了他的幻觉,他对她
分明心思不用被谁牵引是件好事,他却为何只有失望
殿外残余的光照进窗子,落在陆晟身上,高挺俊俏的鼻梁挡住了另一边脸的光,叫人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国师抿唇许久,到底是没有再说什么。
国师回去,朕累了。陆晟难掩疲惫,随意的朝他摆了摆手。
国师蹙眉看向他,正要说什么,陆晟扫了他一眼,转身便往里间去了,国师慌忙唤道:皇上!
还有何事陆晟背对他问。
国师犹豫一下,缓缓道:静心的药一般性凉,不适宜皇上如今服用,更不可用凉水,若皇上再觉浮躁,便先召宫人服侍,或者自[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