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后知殿建在向阳处,本官怎么不知道它有潮湿的毛病,再说这些彩衣一向是放在那里保管,往年都没有这样,为何今年像是没晾干一般官员不满的问。
淼淼被他问得出了一身冷汗,吭哧许久正要说话,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她抬起头,便看到威仪如神邸的陆晟款款朝她走来。
不知为何,她彻底松下一口气。
为何迟迟没分发完陆晟不悦的看向淼淼。
淼淼还未说话,官员率先道:皇上,这彩衣有些过于潮湿,臣怀疑这宫女看守不当,正在质询于她。
陆晟扫了官员一眼,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摸了摸彩衣,冷声道:李大人莫非这两日没休息好,一时间脑子不够用了,这彩衣分明干燥的很,为何非要说是潮湿的
官员一愣,不可置信的又摸了一遍,确定不是自己出幻觉后,身上瞬间出了一层汗,忙跪下道:臣一时大意,竟觉得这彩衣有问题,还请皇上恕罪。
这次也就罢了,下次李大人最好还是想好了再说话,陆晟冷淡道,说完巡视周围一圈,不悦道,还不赶紧将各自的衣裳领了,若是耽误了祭祖大典,朕要你们好看。
他的话一出,再没人敢质疑了,哪怕后面的人领到的衣裳的确是湿的,也没人敢说什么,淼淼松了口气,感激的看向陆晟,陆晟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领完彩衣大臣们便急急的去准备了,淼淼面前很快空出一大片地方,那些跟她一起的太监们都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感激的朝她道谢。
淼淼也是浑身疲累,勉强应对一下后便要离开,转身便看到林知跃似笑非笑的表情,她本想很冷很酷的绕过他离开,只是经过他时突然改了主意,在他耳边低声道:你错了,皇上能护住我,但你,呵
她极尽嘲讽的话让林知跃脸色都变了,淼淼这才满意的离开。
因为陆晟在祭坛上主持祭祖,淼淼没有敢走远,只是到角落里寻了一处视线较好的地方,远远的看着祭坛上的陆晟。
此刻太阳终于从层层云中露出一角,夏日的日光哪怕不强烈,也够叫人喝一壶的,更何况陆晟身上穿了全礼制长衫,还是黑色的,他在祭坛上只站了片刻,便开始出汗了,可他不受影响,继续说着祷词,熟练得不像是刚刚才敷衍看过一遍的人。
淼淼站在下面看着他,就像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般,这个人矜贵、冷淡、高高在上,可偏偏让人心生信服,仿佛自己就该臣服于他,就该在他面前低下头颅。
他在上面主持多久,淼淼就在下面看了多久,直到国师上去,周秀将陆晟扶下来,她才回神一般,急忙去迎陆晟。
皇上,您方才可真帅。淼淼扶着陆晟的手笑道。
陆晟淡淡扫了她一眼:哦。原来这女人方才眼珠子像黏在他身上了一般,是因为被他的皮囊所迷惑,果然是肤浅。
奴婢说的是真的呀,皇上可得相信奴婢。淼淼认真道。
陆晟不为所动,甚至想要冷笑:莫要以为拍两句马屁,朕便跟你这么算了,说,彩衣是怎么回事。
淼淼脸上的笑瞬间干巴了,她叹了声气,小心的偷看陆晟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生气,便胆子大了些,皇上,不管您信不信,这次还是有人陷害奴婢。
怎么回事陆晟蹙眉。
淼淼便将彩衣被泼墨一事详细的说了一遍,说完后总结:所以奴婢怀疑,此事定然是阿云和林知跃共同做下,可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这事还得皇上叫人审一下。
若林知跃也参与了,恐怕此事已经来不及了。陆晟淡淡道。
淼淼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陆晟看她一眼,蹙眉:朕累了,此事让周秀跟你去查。
哦哦,那皇上,奴婢送您回去休息,淼淼忙扶着他往前走,您可得好好休息,等晚上还要带奴婢下山玩呢。
陆晟看了她一眼,又是无奈又是无语:出事时你不将此事告状朕,可是因为怕朕不带你出去
淼淼嘿嘿一笑:是也不是,这不是不想让皇上操心么。
陆晟冷笑一声,没有拆穿她的话,任由她将自己扶回寝殿。淼淼将他安顿好之后,便叫上周秀一起去找阿云了,结果刚到阿云住处,便看到一堆人围在那里,翠红的哭声从人堆里隐隐传来。
都在这儿干什么呢!给咱家滚一边去!周秀不悦道。
众人一看周秀来了,忙让出一条道来,周秀朝淼淼笑笑,二人一起进了阿云房内,刚一进去,便看到阿云僵硬的躺在地上,浑身呈青紫色,一看便是中毒身亡,而翠红趴在她旁边哀哀的哭着。
淼淼一进来看到这冲击性的一幕,第一反应便是恶心想吐,可她生生忍住了,面色苍白的站在周秀旁边,突然明白陆晟方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周秀怒道。
一旁站着的宫女急忙跪下,将一封书信呈了上来:阿云是畏罪自尽的,她、她说自己在彩衣上动了手脚,回来后越想越觉得后悔,便写下这封遗书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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