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的微笑挂不住了,克制许久才没说出送客的话,既然如此,那臣便放心了,皇上先前不是说想看臣府上的乐姬不如臣现在就将她们叫出来如何
陆晟想说乐姬有什么好看的,可看到国师危险的神色后,瞬间点了点头,淡淡道:让她们过来。
国师松了口气,起身行礼道:臣去叫她们。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走到外头看见管家之后立刻道:叫府中乐姬过来,另外本座要休息了,若皇上无甚要紧事,叫他不要找本座。
是。看到国师毫不留情的对皇上放鸽子,还要他去拖住皇上,管家简直惶恐,刚要劝他便看到国师威胁的眼神,当即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国师板着脸回到屋里,躺进被褥后发现里面已经凉了,脸色不由得更差了些,他深刻相信外头那个若不是陆晟,此刻恐怕已经被剁碎喂狗了。
陆晟一个人在厅堂等了许久,才后知后觉的疑惑国师为何一定要亲自去叫乐姬,难不成偌大个国师府连个跑腿的奴才都没有了思及此,他决定叫天亮来送酒的宫人留在这里,也好缓解一下国师府用人的紧张。
他坐在厅中走神片刻,不知不觉中觉得有些冷,他微微动了一下,从进国师府便开始当透明人的周秀立刻道:皇上可是冷了不如咱们回去。
不要,陆晟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专注的盯着地上的石板,半晌道,朕要留下看乐姬,气死那个女人。
周秀嘴角抽了抽,这两日他也大约知道了这二位到底是在为什么闹别扭了,无非就是江姑娘内心深处那个人不是皇上,而皇上在知道之后还坚持要娶她,两个人因此僵持的事。
他看着已经醉得眼睛发直的陆晟,很想说人家不喜欢你,你就是跟一百个女人乱来,人家照样不喜欢啊。
可是周秀自认自己不过三十,往后的好日子还长,没必要现在就上赶着找死。
怎么,你觉得朕很可笑陆晟的眼睛如刀一般划过来。
周秀立刻低眉顺眼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担心皇上这样会冷,不如奴才去找件披风给皇上盖上如何
陆晟刚要说话,外头国师府管家便进来了,行了一礼后叫了一群乐姬过来。
皇上,这些是国师府训练的最好的乐姬,不如让她们为皇上献上一曲如何管家弯腰道。
陆晟蹙眉:国师呢
他睡觉了,还让您不要烦他。管家的表情更加恭敬:国师身子不适,正在让大夫诊脉,还请皇上先独自听一曲。
他自己就是个大夫,为何还要找大夫诊脉陆晟冷眼看着他。
管家的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只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医者不能自医啊皇上。
朕和他认识多年,从未见过他找大夫诊治,如今朕倒是第一次见他如此。陆晟嗤笑一声,眼底的狠戾一闪而过,对管家已经动了杀机。
在国师府当值多年,早已经练就一身求生欲的管家立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哀嚎道:皇上饶命啊皇上!老奴真不是故意骗皇上的,老奴都是有苦衷的!在得罪国师和得罪皇上之间,他果断选择了得罪自家老板。
你意图谋害国师,朕问你话你还百般撒谎,如今朕拆穿了你,你倒是承认的话,来人,给朕拖出去砍了喂狗!陆晟的怒气一股劲的倾泻出来。
管家先是一愣,接着连连磕头:奴才没有谋害国师,奴才这就请国师进来,皇上等一等。说罢便麻利起身逃了。
在禁军将人拦住时,周秀脸上闪过一丝不忍,小声的对陆晟说;皇上,不如看他能否将国师请过来再说。
陆晟沉吟片刻,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淡淡道:那便如此。
管家连连道谢,接着朝国师寝房冲了过去。
于是还未睡熟就被叫起的国师:
大人,大人若是不去陪皇上,皇上便要将老奴砍死喂狗,奴才也是没办法啊!管家可怜巴巴道,唇上的山羊胡跟着夸张的表情一翘一翘。
国师深吸一口气:不如本座这就砍死你喂狗,也省得你左右为难如何
管家的表情瞬间更蔫了,站在床边一动不敢动。
国师面无表情的起床,再次朝厅中走去,还未走近便听到里面的一片歌舞升平,他的脑子瞬间开始突突的疼。
陆晟也是觉得索然无味,看着一个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如同看骷髅一样。他这两日几乎没有休息,此刻终于开始觉着困了。
一个个乐姬听说今日皇上放着大婚的皇后不看,专程跑来看她们,虽然此刻有些过于早了,仍然还是兴奋的起床梳洗打扮,卯足了劲的想在陆晟面前露脸。
却不曾想陆晟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一众乐姬: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早起床一点也不值得。
周秀见陆晟已经困极,忙道:皇上困了不如咱们回去。
皇上要回去了吗你们先退下。国师一进门便听到周秀的话,立刻遣退了这些乐姬,以免陆晟再因为她们精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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