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见青年神情还有些迟疑,薄钦眼暗了暗,那要不,我让心理医生再给你看看,怎么样
谢木乖乖点了头,靠在男人怀中,轻声问,薄钦,你喜欢我吗
喜欢,当然喜欢。
【骗子,喜欢我还不给我90好感度。】
【叮!薄钦好感:90,宿主,打脸不】
***
薄钦当然不可能再让心理医生给谢木做一次深度催眠。
他只是,联合心理医生,对着自己的小恋人做了一场戏。
青年得到了因为昏迷时间过长而压力太大的情况,他可以把自己的一些心事写在谁也看不到的笔记本上,宣泄压力的同时,也可以避免记忆混乱。
他抱着医生友情赠送的密码本,认真的点了点头。
男人等在外面,见恋人出来,迎了上来,温柔摸了摸他的头,怎么样了
医生让我写日记。
谢木抿着唇,轻声道,还说有什么心事就都要写上去。
他的表情看出来是不太想写的,薄钦看出来了却没有说破,而是笑着道,担心我看吗
青年脸上露出了些许无措,我不是,我就是
没关系的,每个人都会有些秘密。
薄钦笑的温和,十足的好男人,这是个密码本吧你加上密码,我不会看的,等到小木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谢木看向男人的眼睛一点点的亮了起来,他有些感动于恋人的体贴,又有些自己瞒着他一些事的羞愧,最终,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把手贴进了男人的修长大手。
青年轻声道,薄钦,你真好。
从青年眼中可以看出来,他是这样纯粹的相信着自己的恋人,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宿主,你真的信他】
【没有啊,我骗他的。】
谢木露出了一个甜笑来,薄钦还以为青年是对着自己笑,唇角又上扬了几分,眼中满是爱意。
他们出了医院,薄钦打开车门,正要让恋人上车,突然见他僵直的望向了前方。
男人手微微攥紧,眼暗了下来。
他转身,果然见到了谭涛。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谢木,当清晰望到青年眼底的厌恶后,攥紧的手又放松了下来。
小木
谭涛眼睛里已经除了那个看着自己的青年外什么都没有了,他昨天一夜没睡,此刻眼中满是血丝,眼下是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要多么狼狈有多么狼狈。
他看着自己的宝贝皱紧了眉,眼中没有丝毫爱意,只觉得心中苦涩的要命。
这是他自己作的,就必须要自己承受。
可,太苦了。
苦到哪怕知道不可能,还是想要来争这万分之一的机会。
薄钦微微挑眉,丝毫不顾忌谭涛本人在场,对着谢木解释,他现在马上破产,知道我听你的,来找你求情来了。
男人随意的编造着谎话,反正,他的小木一定会听的。
果然,听了恋人的话,谢木眼底的憎恶更加深了。
他冷冰冰道,你不用麻烦了,我不会让薄钦收手的。
不,不是
看清了谢木眼底的仇恨,谭涛心中更加苦涩了几分。
他小心翼翼的解释着,温柔,又无措的,伸出了手。
男人满是伤疤的手上,举着一朵栀子花。
见青年一愣,谭涛小心的露出一个讨好笑容,这是,是我给你摘得花,你不是喜欢的吗
他的手上还满是上次自己用刀刮出来的伤口,此刻还未完全痊愈,看上去甚至有些渗人。
但就是这样渗人的手,却在小心呵护着一朵白色的花。
他在努力笑着,眼睛却像是在哭,今天桌上的花,是我自己换的,换的时候,就在想你。
宝贝,你还记得,是不是
谭涛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哀求,这样可怜的他,十九岁的谢木也许早就冲上去了。
可他已经死了。
谢木撇开眼,冷声道,别这么叫我,恶心。
我不想再看到你,你只会让我想吐。
谭涛刚刚还在努力维持的笑容一瞬间落了下来,他颤着唇,坚持的递出了手。
花送给你
青年厌恶的看着面前这只满是伤疤的手,狠狠打下。
栀子花落地,没有发出半声声响,滚动几下,到了车下。
我的花我的宝贝喜欢的花
谭涛眼眶顿时红了,他跪在地上,想要捡起那朵花。
小木,走吧。
薄钦满意的勾起唇,扶着青年坐了进去。
车扬长而去,轮胎在那朵栀子花上碾过。
谭涛还跪在地上,看着那朵被压扁的花。
它脏了,坏了。
不是宝贝喜欢的样子了。
满是伤疤的手,颤抖着将栀子花捡了起来,如同是什么珍宝一般,呵护在了怀中。
谭涛颤着唇,满是血丝的眼中充斥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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