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汤,英俊男人修长手指烫红了三根,甚至还有着血泡,他像是感觉不到疼一般小心翼翼的,耐心喂着谢木,
温柔的喂完谢木,帮他擦拭了身体,薄钦就要坐在床边,拿着一本曾经谢木最喜欢读的书,一字一句的读给他听。
公司,家族,这些他都不想管了。
他只想要陪在他的恋人身边。
今天熬汤的时候,我盐还是放少了,有点淡,你别嫌弃,我总怕他们做的不精心
栀子花开的越来越多了,我摘了好些,你闻
男人温柔笑着,将一朵最好看的,递在了谢木鼻下。
我以前还嫌弃这花太香,总不让你摆,后来见你每次看见了栀子花就走不动道,才松了口。
你那时候特别高兴,那天就摘了一瓶,本来放在卧室了,怕我不高兴,就送到了客厅。
薄钦声音沙哑的说着,青年闭着眼,丝毫动静也无。
你说,栀子花白,看着就干净。
你奇怪为什么我不喜欢这样干净的花
男人的手颤抖着,落在了谢木冰冷苍白的脸颊上,其实,你才是最干净的
这样躺着,很难受吧,那三个月,你也是这样吗
一个人躺在这里,没有人和你说话,没有人照顾你,身上痒了,痛了,都没办法
温热的泪滴在了青年苍白手指上,薄钦低着头,声音嘶哑。
小木,醒过来吧
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干净的,只要你愿意,好不好
他僵直的坐了很久,烫伤的手涨涨发疼。
可谢木,始终没有回复他。
薄钦的心脏仿佛已经疼到麻木了,他小心的伸出手,温柔按摩着青年手臂,按着按着,突然想。
曾经,在小木无数次做好饭等着他吃,却空等了一夜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感受。
空空的,发疼。
像是在等着一个永远等不到的诺言。
这几天,薄钦除了做饭,都是在跟谢木说话,即使得不到回应,尽管声音彻底哑下。
他像是在惩罚自己,只用了七天时间,便形同枯槁。
等到晚上了,青年静静躺着,男人伸出手,将桌上的日记拿在了手中。
他垂着头,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却始终不敢打开。
小木说,这里面的东西,他不希望别人看到。
他看了,所以小木才生了气。
只要他乖乖的不看,也许小木会高兴,会醒过来
抱着哪怕小孩子都不信的希望,薄钦一日日的等着,一天天的念着。
越是等,他的精神就越是恍惚。
他不停地回忆曾经的青年。
他笑的样子,难过的样子,在厨房忙碌,在阳台浇花,做好了饭,笑着叫他,薄钦,来吃饭了。
谢木被接回了家,男人做饭,浇花,每一天都在客厅换上新的栀子花。
他端着菜,来到谢木身边,笑着说:小木,来吃饭了。
然后,看着紧闭双眼的青年,泪如雨下。
***
谭涛是在第二十天,带着人来的。
他身体不行了,脸色惨白,走几步路,就要咳嗽几声,可当看到床上躺着的青年后,眼中爆发出了亮到吓人的光。
宝贝,我的宝贝
走路一瘸一拐的男人丢了拐杖,眼中尽是疯狂地冲了上去,等到了近前,他又怯了。
小心翼翼的挺住了脚步,谭涛伸出手,将青年软软,冰冷的手握在了手心里。
宝贝他轻声说,我来接你了。
别怕。
谭涛又哭又笑的俯下身,近乎虔诚的,将脸贴近了那冰冷的手。
他吻着无力纤弱指尖,眼泪掉在上面被他吻去,涩的发苦。
放开!!
如同曾经的谭涛一般,被打的浑身鲜血的男人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
谭涛,你给我滚开!
该滚开的是你!!
男人手还温柔的捧着谢木冰冷的手,听了这话,脸上一瞬间爆发出了阴戾。
他仇恨的转头看向薄钦,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是你逼他的!
你骗他,欺他,又丢了他!
他本来,都已经不要你了,他爱我,要跟我好好地过一辈子,我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丢了他,我好好的保护着,保护着我的宝贝
谭涛不光是声音,就连整个身子都在抖,你骗了他这么多长时间!让他痛苦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他幸福了,又被你毁了!
是你!
他拿过一边的拐杖,不顾还疼着的腿,恶狠狠地,用力抬起,狠命敲下。
你丢了他一次又一次,他现在这样,都是你害的!
当初,我就不应该心软,我就应该把他抢回去谭涛红着眼,看着半边脸满是鲜血的薄钦,我怕他想不开,放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