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休,赵慈找到程策,把该项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
或许是天晴,风清,空气好,程策的态度十分友善,边听边点头,并未对他进行说教。
“大程,我还以为你会不同意呢。”
“只要尚云同意,我就没意见。”
赵慈一抱拳,立刻带着程策去开会。
综合格斗社团的副社长亲切接待了他们,说好久没承接过业务了,欢迎欢迎。
他掏出纸和笔来,开门见山地问甲方具体需要多少人,出场服装是什么规制,以及活动资金怎么算。
此外,他更将明星社员的照片展示给程策看,指着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说,上台送花,索要签名的露脸差事就交给他们。
程策听到这里,不大高兴了,他说以貌取人是陋习。
“未必浓眉大眼才叫好看,我觉得虎子就很不错,清秀周正,还特别有礼貌。”
副社长心里一咯噔。
“你 你咋知道虎子的?”
赵慈双眼涣散,猛一巴掌拍在腿上,大声说他们虎子虽是新兵,可脸长得就像画轴上的古人,辨识度很高。
且他有礼有节,干架前都要自报家门,鞠躬问好再抄着家伙冲锋,这种能干大事的气性,当然是一传十十传百。
程策斜眼看赵慈,再慢慢把眼珠子横着挪回来。
由于担心多说多错,接下来的相谈里,他异常爽快。
原本赵慈还提议,事成以后再给百分之五十的。
岂知程策大手一挥,表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应该直接打全款。
分别前,副社长扒着门框悄悄告诉赵慈,说尽管与程策只有几面之缘,但近距离一接触,感觉他除了脾气怪点儿,本质纯良,是好人。
“赵哥,这位兄弟太实在了,我觉着做事的风格跟你特像,举手投足啊,处处有你的影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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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签完后没两天,程策背着手夜观天象,决定不再磨蹭,周末就约尚云去看海。
毕竟禁食前,他必须吃饱,吃好,才有力气把那十叁天熬过去。
程策为人实在,在电话里直言来回赶路太辛苦,不如就地住一夜,问她同不同意。
不料尚云比他更实在,说假如周五放课坐车赶过去,就能住两夜了。
既然要看海,索性把它看个透。
于是程策火速预定了一个海景套房,还抽空去理发,买了身新衣服。
他心思奇巧,不仅给女朋友备了小礼物,更有详细日程安排,比如去哪家餐馆吃饭,去哪处看日出日落之类的。
然而事实证明,所谓的精心准备压根没鸟用,他俩甚至没有功夫去看太阳。
因为办完住宿手续,刚刷开卡进了门,尚云就窜上来把他吻精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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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前推,他顺着她的意思向后退。
两个人跌跌撞撞,把边桌上的杯子瓶子也扫了下来。
程策步履不稳,呼吸急促,一边解扣子,一边将皮带抽出来握在手里。
他的本意是先跪着伺候尚云,但她比他脑子更热,很快将他扑倒在后方的大床上,隔着衣料从胸肌摸到腹肌,再到大腿。
姑娘的动作不客气,他也没遮遮掩掩的,嘴里发出的动静教人听着脸热。
在被刺激的过程里,程策仰着脖子粗喘,他半阖起眼睛,一暗一明之间,就能看到落地窗外颠倒的海潮向他涌来。
当她的手指一寸一寸爬进裤链里,握住他时,他越发亢奋,腰部不由自主地朝上挺去。
此时此刻,它强烈勃起了,粗壮坚硬一如阿蒙神庙里的石柱。
它主动献身,在她手心里耸动,由她控制进退的幅度和速度,仿佛奴隶一样言听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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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舒服了。
他快被她弄死了。
可舒服是一回事,现在还不到摇白旗的时候。
程策猛地翻身制服尚云,将皮带绕在她腕上,狠狠抽出一个结。
然后他脱了衬衫,扯了她的连衣裙,全部扔到远处。
他俯身吻她,垂荡的短发一路下移,它们痒痒地拂过她的胸口,肚脐,还有膝盖,最后他扳开她的双腿向上推。
他挺进去,压着她缓缓抽送,最初的节奏很慢,犹如海水一遍遍刷过沙面。
这样做了一会儿,程策终于托起了尚云的腰。
那个角度刚刚好,能让他完全凿到最里头,严丝合缝的。
于是他开始猛烈撞她,撞进再退出来。
他的意识逐渐模糊,在颠簸中看到她的长发散在白枕头上,铺得到处都是,像淬了光的黑沙那样闪闪发亮。
他始终保持同一个频率,直到小腹突然痉挛,被一股狂喜的战栗刷过脊椎。
那时,海浪仍在荡着,渐圆的月亮睡在天边,净白无暇的。
他埋在她身体里叫她云云,她就一下又一下轻抚他的背,他剧烈呼吸着,余震尚未过去,他还不想离开她。
…… 云云。
嗯。
再等两分钟,我就起来。
她哄他,说没事,等多久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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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缠,又是半小时。
眼看外头夜越来越深,程策放尚云去洗澡了。
“你先去,我收拾屋子。”
他之前才干得要虚脱,现在已有力气搞卫生,待尚云洗完澡回到卧室,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了。
最醒目的,是床单上摆着的一只纸袋,把手处横有一枝淡粉小花。
又土又可爱。
她打开它,从袋子里掏出一副毛线手套。
款式是幼稚园孩子戴的,中间连一根绳,颜色倒稳重,一看就是奔着天长地久去的,朴实,耐脏。
尚云将它们挂在脖子上,扭头看站在窗前的程策,他双手抄在裤袋里,背影瞧着十分坚强。
他说,英国太冷了,风太大了,光有围巾还不够,他认为手套更实用。
何况它们还是他亲手织的,私人作坊的精品,用料扎实,跟她生日时赵慈送的牌子货不同。
解释的全程,他都没回头看她,好像这份礼并不重要,根本没费多大劲。
可是尚云却看出了温柔似春草的慈母心,她欢喜地戴上手套,跑过去抱住他的背。
“谢谢你,我每天都戴着。”
“ 每天戴,很快就弄脏了。”
“脏了我会洗。”
程策摩挲她绕在腰上的胳膊。
“云云。”
“嗳。”
“就是考虑到会弄脏,我还抽空给你织了一副备用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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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井没压力不出油,人无压力轻飘飘。
他是个重压之下,仍能屡出奇兵的男人。
程策扳着指头熬过十叁天,再次脱胎换骨,开始为进入倒计时的演奏会操心。
他早晨五点起床练功,洗漱更衣,给尚云准备水果和点心。
上午到校念书,中午与赵慈捧着茶叶蛋,开下月作战会议。
放课后他埋头练琴,幕间休息时,再举着一块生姜给梁喜擦脑袋,治疗社长的斑秃。
而到了夜里,程策还有补习课要上,真正做到了日理万机。
生姜是常大夫推荐的方子,据说民间广为流传,但有没有效果,就听天由命了。
然而梁喜信得很,每天带着新鲜生姜来学校。
那副渴望早日治愈的表情十分邪门,让程策以为下一秒他就会从书包里掏出葱和鸡来。
“ 其实阿魁也能给你擦。”
“求过一回,他嫌我的脑袋恶心。老程,你心善,来,生姜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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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喜是板寸,皮还黑,那泛白的患处非常明显,怪吓人的,把后桌的韩姓女学生看出了鸡皮疙瘩,好一阵没搭理他了。
他急得满地打滚,想早点把形象重新竖起来。
“老程,女孩子就是事多,心思多,她故意不理我的。”
“梁社长,你秃成这样,就是因为想太多。”
一时间屋里只剩擦头皮的声响,梁喜气得抹脸,说他很喜欢小韩,今年他俩去同一所学校,他打算到了英国就对她
“既然喜欢就要早一点下手,一旦到了那里,就没你什么事了。”
“有道理,就像你跟阿云,哈哈你这一手抄下去 ”
程策正在擦姜的手一停,他沉声说他俩的情况不一样。
尚云没有不理他,自始至终,都是正宗的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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