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深低声和自己家小仓鼠解释着自己绝对没事,还能再养他很久很久。
然而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苏断对这件事的固执程度超乎严总的想象,垂着眼默不吭声地听严深低声解释了一堆后,又问:现在还想吐吗
一句话又把话题饶了回去。
严深几乎是有些无奈了,同时又有些说不出的心酸和心疼,对上那双盛着担忧的黑眸时,心底忽然像是被仓鼠的小爪子挠了一下似的,又麻又痒,心脏猝不及防地挣动了一下,近乎疼痛。
严深顿了顿,说:不想了。
苏断把攥着他手指的手放开,闷声说:我去让阿姨做点清淡的,今天不准吃酸的辣的凉的油腻的
严深眼也不眨地应下:好。
苏断:明天也不准吃,后天也不准,大后天也不行
严深:好,都听你的。
苏断点点头,说:要听话。
然后就一溜烟地去厨房找阿姨,让她给严深做养胃的粥。
哎,好,那就做小米山药粥今天刚买的山药,很新鲜。
想了想严深不怎么挑食,苏断点点头,礼貌地和阿姨说谢谢。
阿姨笑眯眯的:小少爷不客气。
看来又是一场胃病引发的家庭矛盾,她年轻的时候不经事,脾气急,一看到爱人生病也是急得生气,但归根结底还是心疼的。
不然也不会溜进来眼巴巴地让她做养胃的粥了。
就是没想到平时看着那么乖那么没脾气的小苏先生,遇到这种事,也会生气,气得连说话都难得大声了起来。
而一贯沉稳的老板也被训的不敢吭声,还得反过来给小苏先生顺毛,一点儿没有平时冷漠不近人情的模样。
虽然在主人间气氛紧张的时候这么想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但刚刚可客厅的动静确实让阿姨有些想笑,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自己和爱人年轻时僵持的样子。
不过还是因为看的太重罢了。
多好啊。
吃完饭溜个圈后,就是固定的午睡时间。
因为发病症状被药物以及苏断的努力压制的很好,所以严深的欲望冲动很快回归到了正常人的程度,抱着自己家小仓鼠睡觉虽然还是有些难捱,但好歹不会有那种完全失控的冲动了,习惯了也就好了。
这次苏断难得醒的比较早,严深醒的时候,只看到自家小仓鼠正睁着圆溜溜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床头的方向,眼中含着一些非常不友善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严总竟然有一种苏断是在看情敌的错觉。
情敌
刚睡醒的严总被脑海中浮现的这个认知唬的愣了一下,醒了三秒的神,然后顺着苏断的视线看了过去
结果一眼看到了他放在床头的那些小药瓶。
怎么还和药置上气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严总心情复杂地想,自家小仓鼠今天的气性是真的大。
低头在怀里青年温暖而干燥的发顶安抚地吻了吻,严深撑着手臂,从床上起身,拢住那些小药瓶,准备它们放到苏断看不见的地方去。
既然放在这里碍苏断的眼,他就换个地方。
然而敢拿起几瓶药,手腕就被细瘦的手指握住了,严深手指一颤,指尖挨着的药瓶就被碰倒在了桌上,咕噜噜地滚了几圈。
手上的动作顿住,严深侧头看去。
青年半撑着身体坐在床上,严肃地看了他半晌,一直到严深快要憋不住地问他怎么了的时候,才犹豫般地开口道:不吃药了好不好
他这话说的又轻又软,尾梢还带着点儿委屈的颤音,竟像是个在小心翼翼请求丈夫不要再出轨的小妻子一样,委屈,但又有着某种难以启齿的顾虑,连指责都不敢说的太强硬。
严深很想敲敲自己的脑袋:
什么出轨,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的脑回路今天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苏断仰着头,眼底盛满氤氲了许久的漆黑水色,说:难受的话你就亲亲我,亲亲就不难受了。
沉默地和一脸认真的苏断对视了一会儿,严深眉眼舒展,似乎是叹息般地笑了一声,把手边的药瓶往垃圾桶里一扔,哑声说:好,听你的,不吃了。
虽然对方说的亲亲就不难受这种荒诞的话明显是哄着他玩的即使他在病中,基本的判断力还是在的,这种基本的逻辑问题只要有脑子的,想一想都能明白但一对上那双水洗过的黑琉璃一般的眼眸,严深就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于是严深就这么毫无原则地决定停药,将遗嘱完全抛到了脑后,近乎冲动地没有去考虑这种举动可能会造成的后果。
到时候再说吧在自家小仓鼠软乎乎的请求下,严总色令智昏,非常敷衍地想着。
鉴于停药后可能会出现的病情反弹,他会失去对欲望的控制之类的,严深决定马上给自家小仓鼠买齐一整套防狼用具。
专门用来防他自己。
将床头的药都扔进垃圾桶后,严深弯下腰,伸出指尖揉了揉还趴在床上的黑发青年有着一点儿不明显软肉的下巴,唇角抿开一抹淡薄笑意,有些轻佻地问:现在就难受,给不给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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