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拆散小情侣,她这是什么破比喻
苏母在心里吐槽了自己一句,把这个荒诞的比喻从心里抹去。
或许是他们防备太过了,因为担心矫枉过正而拦着两个孩子亲近,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站在床边悄无声息地看了一会儿之后,苏母最终还是没有叫醒床上睡得像两只过冬小动物一样的孩子们,转过身,用比来时更加轻柔的动作离开了。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床上大一些的黑发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睛。
视线在紧闭的房门上落了一会儿后,又低头看看怀里依旧毫无所觉、睡得呆毛乱翘的小少年,拦在他脊背上的胳膊又收紧了些,鼻尖在细软的发丝中蹭了蹭。
然后下巴挨着自己的小少年,重新阖上了眼。
上学的日子说慢也慢,说快也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月,时间步入深秋,空气中的凉意已经变得很明显了。
总体来说,江忱这一个月的小学生涯还是比较平静的。
苏母和校方详细沟通了江忱的病情,请江忱班上的老师特别照顾他一些,主要是防止别的小朋友碰到江忱,以免引起他的不适。
不过实际上,就算老师不特意这么防备着,也没有多少小朋友会去主动找江忱玩。
有时候,大概是出于幼兽的本能,小孩子对情感的感知力是比成年人还要敏锐的,江忱虽然不是见人就摆张臭脸的类型,但他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到了近乎冷漠的地步,不管老师讲了多么有趣的笑话,他的表情还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简单地说,就是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进的信号。
不只小孩子,有时候班上的老师见了,也难免觉得他孤僻的太明显了些,身为老师的本能让他们想要帮助这个不合群的孩子融入集体,但一想到对方身上特殊的病,又担心用力过猛出事,只能这么放着了。
老师们整天偷偷摸摸地观察江忱,十分担心他因为太过孤僻,陷入不健康的心理状态中。
但事实上,他们不知道的是,被他们提心吊胆的对象本身,是没什么所谓的。
在江忱本身条件并不适合集体生活的条件下,苏父苏母不嫌麻烦地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将他送来学校接受正常的教育,为的就是让他能够尽量像个普通孩子一样长大,不让他和社会产生隔阂感。
可以说是把能考虑的都尽量考虑周全了。
江忱对苏父苏母的想法很清楚,也接受了他们的好意并且感激,但他不准备勉强自己去和班上的同龄人玩到一起。
他只要有喊他哥哥的那个小少年就够了。
过往被背叛和遗弃的经历已经把他的心缩小到无限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软软的小少年。
过于复杂的经历也让他对同龄人热衷的和别人的亲近需求兴致缺缺,在别的小朋友滚在一起打打闹闹玩的时候,江忱唯一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
不,也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需求,更准确地说,是他所有需求和渴望,都只投射到了特定的一个人身上而已。
每一次脱下手套的偷偷牵手,都会让他感觉到被亲近着的柔软,要是小少年再伸出小胳膊和他抱抱的话,那么剩下的一整天,他都会记得那种抱住了什么宝物的感觉。
想到正在楼下教室等他的苏断,江忱微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三两下收拾好自己的课本,离开了教室。
结果刚到苏断的教室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些杂乱的声音。
其中还夹杂着小少年带着委屈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我的
江忱的瞳孔微缩。
苏断照旧收拾好东西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
桌子上放着一袋小饼干,是课间江忱送过来的,只是苏断早上吃撑了,没什么胃口,吃完了自己的一袋后就撑得小肚子鼓起来,苏断只好把江忱的小饼干留着,准备带回家里吃。
今天小胖子的爸爸调休,小胖子高兴的要命,一放学就蹿出了教室,于是苏断今天是一个人等的。
教室里还有其他同学在等着父母来接,不过苏断在这个班级里比较熟的就只有小胖子,小胖子不在了,苏断也不和别人说话,守着自己的一袋小饼干,乖乖地等江忱下楼找他。
老师似乎有什么事情,嘱咐他们乖乖待在这里之后,就匆忙地出去了。
等着等着,苏断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他桌子旁边响起。
喂!
苏断把头转过来,发现说话的也是个胖胖的小孩儿,但没有小胖子那种软绵绵的可爱,而是过于壮实,比班里别的小朋友都高,显得有些凶。
这个小孩儿的脾气确实不好,是班里最不招人喜欢的一个,头上没几根毛,喜欢做恶作剧、抢别人的东西吃。
高大壮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苏断桌子上放着的那袋小饼干上,说:我饿了,你的饼干给我吃。
苏断立刻警惕起来,毫不犹豫地准备拒绝他,但事实证明他还是高估了高大壮的羞耻心。
嘴里的话正说着呢,根本没打算得到饼干主人的回答,高大壮就异常迅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饼干袋子,抓起来就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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