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把搅拌好的咖啡放到她手边: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告诉你。
珞珈抬眼看他:什么
萧寒说:我妈好像把捅我哥的罪名推安了你头上。
昨天从许静安的话里她就猜出了端倪,所以他这么说珞珈并不惊讶,她喝一口咖啡,淡淡地说:她想干什么把我送进牢里吗
萧寒说:放心,有老公在,谁都动不了你。
珞珈笑了笑,时刻不忘强调自己老公身份的萧寒真是幼稚得可爱。
下午我们去看看萧准吧,珞珈觑着他的脸色说,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萧寒点头:好。
真听话。
珞珈想摸摸他的头。
吃完早饭,两个人在家消磨到临近中午,出发去崔家。
路上,萧寒去商场给崔锦堂和温如玉各买了礼物,当然都是非常贵的。
到了崔家,和过年走亲戚没什么两样,寒暄过后,珞珈跟着温如玉去厨房准备午饭,留两个男人说话。
崔锦堂把萧寒叫去阳台: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太复杂,而且顾及珞珈的名誉,萧寒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他含糊其词地告诉崔锦堂,大年三十那晚,他和萧准因为珞珈吵了起来,他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拿起水果刀刺伤了萧准,然后带着珞珈逃走了。
崔锦堂听完,冷笑一声,说:事情荒唐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妈把珞珈推出去做替罪羊。
萧寒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崔锦堂问:你准备怎么解决
萧寒沉默。
他如果说出来,崔锦堂一定会把他当疯子。
事实上,崔锦堂已经对他产生了非常不好的观感。
所以,当和珞珈得以单独相处时,崔锦堂面色严肃地对她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拿起刀子去捅自己的亲哥哥都是不正常的,萧寒该不会有反社会倾向吧他有没有对你使用过家暴
没有,他对我很好,珞珈说,哥,你多虑了,萧寒不是那种人。
崔锦堂叹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自责地说:当初我应该反对到底的,不嫁给萧寒,你就不用经历这些破事。
珞珈笑了笑:人活着哪有万事如意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萧寒,我到现在依旧认为他是我的最佳选择。哥,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我倒是挺担心你的。
崔锦堂挑眉一笑:你担心我什么
珞珈说:你和嫂子结婚这么多年,不打算要孩子吗
过年时的家庭聚会,讨人嫌的七大姑八大姨无非两个话题:催婚,催生。
珞珈成功地讨人嫌了,崔锦堂抬脚就走:就聊到这儿吧。
吃完午饭,又喝了杯茶,珞珈和萧寒起身离开。
等上了车,萧寒突然说:以后别让你哥摸你头发了。
珞珈:
崔锦堂经常对她做摸摸头的动作,兄妹之间这种举止再正常不过了,她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萧寒顿了顿,语气生硬地解释: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没道理,但我就是不喜欢别的男人碰你,即使是你哥也不行。
珞珈:
这强烈到变态的独占欲。
她转移话题:要不要先给萧准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不用。萧寒说,然后直接发动汽车。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萧寒父母家门口。
珞珈好奇地问:你怎么确定萧准在这里
萧寒说:那天我爸叫了私人医生,伤口处理后不宜移动,萧准一定会留在这里养伤。
当时的状况乱成那样,他竟然还留意到萧父叫了私人医生,真是冷静啊。
萧寒接着说:等会儿进去,我妈的反应一定是最激烈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呆在我身后就好。
他顿了顿,又蹙眉说:要不你还是呆在车里等我吧,我怕我到时候护不住你。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既然要解决,我不出面怎么行。珞珈笑了笑,而且你妈一定有满肚子火等着冲我发呢,如果不让她发出来,她暴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会把我送进牢里去。
萧寒把她抱进怀里,心疼又自责地说:真不想让你经历这些,我承诺过的,嫁给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可是我没做到,对不起。
珞珈想说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她一手作出来的,可是不作不快活,平淡地活着太没滋味了。
珞珈回抱住他,温声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呀,我也没有资格怪你,利用你的人是我,我才是罪魁祸首。
萧寒蓦地笑了笑:你愿意利用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喜欢被你利用,我希望我对你永远是有价值的。
珞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萧寒真的是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卑微得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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