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风把珞珈冰凉的双手拢在掌心里轻轻地搓着,心疼又责备地说:出来怎么不戴手套把我女朋友的手冻坏了怎么办
珞珈笑着说:我忘了。
林惊风把她按坐在床上,又把被子披到她身上,然后收起英语卷子,把小太阳挪到桌面上,说:快烤烤手。
珞珈随便烤了烤,然后把塞得鼓鼓囊囊的书包拿过来,把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往外掏。
便当盒、糖果、干果、水果、饼干、糯米团子、油炸丸子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林惊风目瞪口呆片刻,笑着说:宝贝,我突然想到一个成语。
珞珈问:什么
林惊风说:家贼难防。
珞珈笑着说:偷饺子的时候差点被外婆发现。
说着,她把便当盒打开,却发现饺子都黏在一块儿了,不由有些郁闷:好像不能吃了。
林惊风接过便当盒放在小太阳下面,笑着说:烤一烤就能吃了,我女朋友亲手包的饺子,我可舍不得丢掉。
说完,他突然蹲下来,一手抬起珞珈的小腿,一手脱她的雪地靴。
珞珈往后缩了缩脚:你干嘛
林惊风低着头说:帮你把鞋脱了,坐被窝里暖暖脚。
脱了鞋,珞珈坐到床头,又脱掉羽绒服扔到床尾,看见林惊风光脚穿着拖鞋,于是说:要不你也上来吧
林惊风一愣:啊
珞珈说:你也坐被窝里暖暖。
林惊风的脸本来就被小太阳的光映得红红的,这下更是红透了,他讷讷地哦了一声,笨手笨脚地上床,头还撞在了上铺的床板上,听着声音就很疼。
珞珈往里挪了挪,林惊风挨着她坐在床的外侧,她掀开被子盖住他的大长腿。
宿舍里一时变得静极,小太阳微弱的嗡嗡声,风雪拍打窗户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
林惊风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他紧张得两只手无处安放,甚至连呼吸都快不会了。
从十月份到现在,他们交往了整四个月,只有在周末偷摸约会的时候可以拉拉小手,连接吻都很少,现在却盖着一条被子坐在一张床上,堪称是恋爱以来的最大尺度了。
静了半晌,林惊风突然拍拍自己的肩膀,声音低沉地说:男朋友的肩膀给你靠。
珞珈无声地笑了笑,默默地往他身边挨了挨,偏头靠在他肩上。
林惊风整个僵硬了,他缓缓地吁出一口气,大胆地抬起手,把珞珈搂在了怀里,然后抿着唇偷笑。
我不能待太久,珞珈低低地说,如果被我妈发现就惨了。
林惊风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现在刚过十一点,就待一小时,过了十二点我送你回家。
珞珈嗯了一声。
又安静了。
她身上的香气萦绕在鼻端,让林惊风忍不住心猿意马。
宝贝,我想亲你,他的声音低沉暗哑,磁性悦耳,可以吗
珞珈轻轻地嗯了一声,林惊风抬手覆上她的脸,珞珈微微仰头,闭上眼,他温热的唇紧接着便落在她唇上。
她柔软的身体紧贴着他,唇齿间全是她甜美的气息,林惊风整个人都被点燃了,但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任何逾矩的举动,只是温柔地亲吻她,让这个吻纯净而缱绻,不含一丝杂质。
吻了很久才停下来。
珞珈感觉自己由内而外都变得柔软了,她侧着身体趴在林惊风的胸膛上,额头抵着他的脖颈,他的体温温暖着她,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好困,她闭着眼睛说,我想睡一会儿。
睡吧,林惊风抱着她躺下来,他把被子拉高一点,盖到她的脖子,轻声说:等会儿我叫你。
珞珈就这么蜷缩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睡着了。
林惊风抱着她,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长发,脑海里没有一丝杂念。
饺子被小太阳烤热了些,散发出淡淡的食物香气。
窗外,大雪静谧无声地飘落,堆积在窗台上。
怀里的人亲密无间地依偎着他,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有生以来第一次,林惊风深刻地体会到了岁月静好这四个字的含义。
命运苛待他,却也补偿他。
何其有幸,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最好的她。
她的存在让一切都有了意义,她是他的现在和未来,他永远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零点一过,外面的世界蓦地热闹起来,鞭炮齐鸣,烟花绚烂。
宝贝,醒醒, 林惊风柔声叫她,该回家了。
珞珈睁开眼,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慵懒的猫,她小声说:好暖和,真想一直睡在你怀里。
林惊风笑着说:等将来我们结婚了,我每天都这么抱着你睡,好不好
珞珈嗯了一声,伸手搂住他的腰,说:再躺五分钟。
林惊风顿了顿,说:那就再亲五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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